第十二章.兄弟插足(1 / 2)

直到門關上,直到屋內寂無聲,清澈還是站在原地。

她該搧他一巴掌,罵他是混蛋?還是該感動落淚,他終於肯回頭了?

她不知道,也沒人能給她答案。

那天餘蓓把他這幾年的經曆,與工作性質告訴她後。

她就問過自己:恨他嗎?

有那麼一段時間,真的是挺恨的。

父母去世後,她幾乎覺得他就是唯一的支柱,如果失去了,結果隻有兩個:要麼是自己去死;

要麼是關閉自己,做外人眼裏的癡呆兒。

好長一段時間,忘了流淚,也忘了微笑,不敢見生人,不想跟任何人來往。

她心裏問過幾千遍:既然不堅持到底,為何當初要來招惹我!

現在想來,當年的行為是多麼的可笑。

有人說,長大隻需要一瞬間。

某一天,看到年紀輕輕的姨媽頭上,居然有了白發。突然就清醒了。

年少那會,有那麼段時間,她曾喜歡過香港某位作家的書,說喜歡,卻並記不得看過的那些書裏,說過什麼。

隻是好像有那麼一句話:一哭二鬧三上吊,然後四積陰功五讀書。

好吧,就是這句話,從此她決定,奮發圖強,等著功成名就。

她自欺欺人地以為,這就叫長大。

其實,藏在心裏的恨,仍然存在,那隻能叫假裝成熟。

說到裝,這些年,沒人比她更在行,在生人麵前裝冷漠,在追求者麵前裝清純,在同事麵前裝深沉,在老師麵前裝勤快,在姨媽麵前裝幸福……。

再後來,跟著老師出外實習,麵對了許多生死離別,慢慢地獨立了。

看到某些女孩子,手指頭出點血就暈過去時,自己居然直搖頭,再看看年輕情侶吵得你死我活,更是不敢苟同。

想想自己從前,也就是這類人,慢慢地明白了,為何會失去這段感情。

整天麵對這麼一位除了需要愛,什麼都不顧的嬌小姐,誰受得了?換作自己,也會逃之夭夭。

她一直這樣說服自己,然後慢慢地改變著過去的自己。

這段時間,對他了解更多後,想著,他當年的做法,雖幼稚了點,卻也算是用心良苦,就這樣原諒了,

真奇怪,有些事情人做不到的,時間卻能辦到。

——

隻是他並未再來找她,甚至電話也沒有。

日子照舊,一天天的過。

她慶幸自己的工作如此忙碌,可以忽略沒什麼朋友這件事實。

裴翔就在開始飄雪的那天傍晚出現的。

穿著白色的休閑服,束在修長的卡其褲內,外麵是新款的手工製作的棉質大衣,長身玉立間,仍然掩蓋不了英姿挺拔。

“陳醫生,可否賞光一起吃晚飯?”他摘下墨鏡,斜靠在車前,對著她微笑。那模樣,十足的紈絝子弟,很難與之前的軍人形象,聯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