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來這裏,你看到我脫衣服,作為君子是不是該提醒一二?”
沈書衍嘴角的笑意依舊:“我來不及開口你就脫了,再提醒時,擔心你尷尬。”
燕歸一頓,接著道:“第二,見著我入了溫泉,作為君子你便該悄無聲息的離開。”
沈書衍輕笑,目光看向手中的肚兜:“我還未起身,便被此物遮住了視線。”
燕歸噎住,幹咳一聲,又道:“第三,我問你看到了什麼沒有,作為君子,你不該說看到了,哪怕你真看到了什麼,你也該說沒看到,這是避免我的尷尬。”
沈書衍揚眉,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可是我什麼都看到了,若是撒謊,豈是君子所為?”
燕歸一時噎住,找不半句話來反駁他。
這時,沈書衍卻開口了:“其實,在這個這時候,你如今的反應,著實讓我——刮目相看。”
“嗯?”燕歸沒好氣的斜了沈書衍一眼:“我的反應怎麼著你了?”
“這個時候,你不該是麵紅耳赤、羞憤欲死麼,再不濟也該雙手抱胸遮住該遮住的部位,可你,怎麼還有心思跟我討論何為君子所為?”
沈書衍說話時,目光似有似無的望向燕歸那在水中微微隱現的鎖骨。
燕歸臉一黑,身子往水裏沉了一些:“反正你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再計較又能怎樣?我麵紅耳赤、羞憤欲死又能怎樣,反正都被看了,我幹嘛要為難自己做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
為難自己?
沈書衍看著她,勾起的嘴角微微一抽:“你還是不是女子?”
此情此景還這樣這樣淡定,這樣滿不在乎,哪有一絲女兒家的矜持?
燕歸冷哼一聲:“我是不是女子你剛剛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嗎?”
沈書衍聞言,手中的肚兜隨著他的手抖了抖,他不自然的幹咳一聲。
燕歸的嘴角勾了勾:“沈書衍,若今日出現在這裏的男人不是你,你猜那個男人會有什麼下場?”
沈書衍倒是很認真的思考了片刻:“興許是被點穴,然後被你抱著狂親一宿?”
燕歸臉黑如墨,狠狠的瞪著他:“你給我滾出去!”
沈書衍輕笑,雙眸裏揚著淺淺的笑意:“你確定要這樣看著我出浴?”
燕歸似笑非笑:“有何不可?”
他笑:“你可知矜持二字如何寫?”
燕歸亦笑:“你是我婚書上寫得清清楚楚的夫婿,我的矜持於你而言大可不必。”
“皎皎,我覺得現在你還是該矜持一下,畢竟,你我可還不曾有夫妻之實。”
他低低的笑聲傳來,一聲“皎皎”驀然間便婉轉進了燕歸的心頭,她有些不自在的蹙了蹙眉,帶著淡淡的煩躁:“夫妻之實不過早晚而已,矜持什麼的不過是虛偽的東西,根本沒必要,何況你剛剛都把我看光了,我看光你又有何不可?”
沈書衍嘴角的笑一頓,隨即眼裏劃過一絲極為淺淡的流光,他別有深意的看向燕歸:“夫人說得有理。”
夫人……
這稱呼讓燕歸有些愣神,再回神時便見沈書衍氣定神閑的往岸邊行去,隨著水位越來越淺,他的身子便一點點的印在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