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涼洗澡的時候,紀遠航仍然一如既往的在浴室門口守著,整個過程他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她在裏麵發生什麼意外。
直到她從浴室走出來,他才鬆了一口氣。
“洗好了?”紀遠航迎上前,緊張兮兮地打量著她,擔心地問道:“老婆,你怎麼洗了那麼久?有沒有覺得頭暈?”
說話間,他拉著她坐到床上,從她手上拿過毛巾,溫柔地為她擦拭著頭發。
“還好。”夏涼洗澡洗得太久,正覺得全身無力,見他如此,索性閉上眼睛,安安靜靜地享受著他的服務。
“現在就要睡了嗎?”紀遠航還以為她又困了,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我還想幫你按摩一下雙腿呢。”
“不用了,我把腳墊高就好,你去洗澡吧。”夏涼十分配合地揉了揉眼睛,就算不困她也要睡覺,那樣就不必再和他說話了。
將毛巾搭在自己的胳膊上,紀遠航捧起她的小臉,仔細端詳著她的表情:“老婆,你心情不好嗎?”
“沒有啊。”夏涼迅速眨了眨眼睛,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心虛,“你哪裏就看出我心情不好了?”
“你的臉。”紀遠航捏了捏她的臉頰,他相信自己的感覺,她沒有說實話。
“哪有?你想多了。”夏涼煩躁地打開他的手,太多的事情壓在心裏,她有點不太適應他親昵的舉動了,“或許是因為我困了吧。”
“那就早點睡吧,來,去床上躺好。”紀遠航扶著她躺到床上,為她仔細地蓋好被子,“老婆,我們是夫妻,你有什麼事,不要放在心裏,可以和我說的。”
“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夏涼以反問代替了回答,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更不會把心裏的兩件事講給他聽。
“像。”紀遠航沒有被她糊弄過去,他撫摸著她的頭發,低聲問道:“是不是在海邊看到了那些花瓣,所以害怕了?”
“還好,隻是花瓣而已,我已經沒那麼害怕了。”夏涼直視著他的眼睛,生怕引起他的懷疑,“你不要以為我那麼多次的心理醫生是白看的,肖力雖然年輕,卻是業界的權威。”
說話間,她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她的手又開始顫抖了,幸好是在被子裏,他看不到。
“真的?”紀遠航再次向她確認,她一直沒有回避自己的目光,應該不是在說謊吧。
“真的。”夏涼故意流露出些許的不耐煩,隻有這樣的“自然”反應,才會讓他相信自己的話。
而事實和她想的一樣,紀遠航確實相信了她的話。
“那你是不是看到人家求婚,所以羨慕了?”他鬆了一口氣,想了想,認真地問道:“要不要我也向你求婚一次?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看到你不喜歡的東西。”
“不必了。”夏涼搖了搖頭,婚都結了,還求什麼婚啊。
突然間,她腦中想起他的第一次表白。
就是在那一天,她知道了他的心意;同時,也讓他知道了令她恐懼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