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封古漆重新走到老人家和小護士的麵前,小護士不可思議地問我:“小姐,你真的願意幫忙照顧老爺子嗎?”我和封古漆對視了一眼,笑著回答她:“當然!我說的是真的。”
小護士激動地看向老人家,老人家卻沒有小護士這麼激動。我知道,突然冒出一個人來說願意照顧自己,這種情況很奇怪,所以我理解老人家冷漠的態度。
接著,小護士遞給我一張單子,對我說:“這是老爺子的藥單,他每隔三天就要來醫院取一次藥。取藥有時候需要排很長的隊,老爺子也站不住這麼久,所以都是我和我的幾個同事輪流幫老爺子拿藥的。”
我接過藥單看了一眼,轉頭對封古漆說說:“古漆,你先找個地方陪老爺子坐下,我去取藥。”封古漆正準備接過單子,就被我阻止了:“你手上還有傷呢!”
封古漆愣了一下,小護士在旁邊笑了一聲,對封古漆說:“你這個小病人就帶著老病人去旁邊等著吧,老爺子今天的藥就拜托二位了,取完藥把老爺子送回病房就行。至於要不要讓你們照顧他,還得看老爺子的意願。”
我對小護士點頭,她還有工作,就先走了。我在醫院的大廳裏排隊給老爺子取藥,沒多久藥就取到了,我的運氣還不錯。我拿著藥回到封古漆說和老爺子待的地方,將藥遞給老爺子。
老爺子接過藥,禮貌地對我說了一聲謝謝,看來他對我的戒備心還是沒有放下。我心裏麵也有些膽怯,下意識地看了封古漆一眼,封古漆給了我一個鼓勵的眼神。
我重新鼓起勇氣,笑著對老爺子說:“老爺子,你是想回病房還是回家呢?”老爺子抬頭看著我,小心翼翼地問我:“你能送我回家嗎?我不想在這兒待著。”我對老爺子點頭,笑著說:“當然!”
我正準備把老爺子扶起來,老爺子遲疑了一會兒,問我:“我能問你個問題嗎?”我對老爺子點頭,老爺子繼續說:“你為什麼要對我好?”我愣了幾秒鍾,然後對老爺子說出實情:“你長得很像我已經過世的爺爺,我和爺爺的感情很深厚。”
說完,我接著對老爺子道歉:“對不起,老爺子,我對你好都是有目的的。”老爺子卻看得很開,笑著對我說:“沒關係,謝謝你願意對我好。”解釋了這一番以後,老爺子對我的態度也坦然了很多,幹脆地跟著我和封古漆上了車。
我和封古漆駕車來到老爺子家,老爺子的家很普通,家庭條件看起來不算拮據,但是也不能說富裕,就是勉勉強強過日子的那種。老爺子邀請我和封古漆到家裏坐了坐,他走到電視機旁,從旁邊的盤子上的塑料口袋裏拿出幾個雞蛋糕。
我看到雞蛋糕的那一刻,突然忍不住想哭。我很久沒有再看到這種雞蛋糕了,就是小時候吃的那種隻添加了雞蛋和白砂糖的很普通的蛋糕。我沉默著接過雞蛋糕大口大口吃了起來,老爺子看著我笑:“嘿嘿,我就猜到你愛吃這個。”
我小雞啄米似的對老爺子點頭,卻不敢抬頭看他。封古漆明白我是怎麼回事兒,悄悄拍了拍我的背,以示安慰。小時候,爺爺總是給我買這種雞蛋糕當零食吃。
從老爺子家出來以後,我就心事重重的,我忍不住思念已經離開的爺爺。封古漆看著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車子安靜地行駛著,良久,封古漆終於開口,對我說:“蘇蘇,要是你願意的話,我覺得你可以把老爺子就當作爺爺來對待。這也許就是緣分,爺爺和你今生的緣分沒有到盡頭吧。”
我有些驚訝,封古漆可是一個從來不相信“緣分”這種東西的人啊!看來今天的事情確實很奇妙,封古漆的話不禁讓我覺得心動,但是我腦子裏麵的最後一絲理智還是阻止了我的衝動。
我心平氣和地對封古漆說:“你幫我查一下老爺子的來曆吧。”聽了我的話,封古漆似乎很驚訝,他重複問我:“你說什麼?”
我不禁輕笑出聲,對封古漆解釋說道:“經曆了之前的那些事兒,也吃了不少虧,我才不是以前那個容易衝動,感情用事的於蘇了呢。這個老爺子的一切都跟爺爺這麼像,讓我覺得心有不安,還是查一查比較好。萬一又是哪個有心人給我下的圈套呢?”
本來我的本意隻是出於謹慎,可是卻讓封古漆誤會了。封古漆很抱歉地看著我,對我說:“蘇蘇,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讓你遭受了這麼多委屈。”我趕緊抬手捂住封古漆的嘴,假裝生氣地嗬斥他:“封古漆!說什麼呢你?我既然選擇和你在一起了,那我就什麼都願意承受,就不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