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前一陣,現在我手上的遊戲都進入正軌。封古漆將我叫到他的辦公室,遞給我幾份文件,對我說:“於蘇,這是公司的幾個新項目。現在你手上的項目也差不多進入正軌了,你看看這兒有沒有你想要的,挑幾個做一做。”
我拿起那些文件翻看了一會兒,心中始終下不了決定。其實我心裏麵更傾向的是另一個項目,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對封古漆開了口:“封總,你還記得當初我們為了論壇開發了兩個試玩版的遊戲嗎?”
封古漆不知道我為何轉移話題,順著我的話對我點了點頭。我繼續對他說:“我想著,既然有一個已經開發出來了,而且還不錯。那為何不把另一個也開發出來呢?我想試試……”封古漆突然放鬆,笑著對我說:“我還以為是什麼呢!行!隻要你想做,就盡管放手去做吧,我永遠是你的後盾!”
我感激地對封古漆笑,說真的,如果不是封古漆,就不會有今天的我,我確實得好好感謝他。領到新任務的我興高采烈地回到辦公室,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大家。同事們也都很開心,大家都是閑不住的人,也都想和我一樣,把另一個試玩版開發出來。
我帶領著整個團隊沉浸在新遊戲的開發當中,不知不覺已經忘記了在醫院住著院的殷紀之,之前跟封古漆說得一星期去看他一次,也變成了一個星期一次都還沒有去過。直到今天,我突然接到殷紀之的電話,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我想了想,還是接通了電話,萬一殷紀之找我有什麼急事兒呢?“喂?殷紀之,你最近還好嗎?”我主動對殷紀之打招呼。殷紀之的回答卻很怪異:“老婆?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嗎?你為什麼這麼凶地叫我的名字?還有,你去哪兒了啊?為什麼把我一個人丟在醫院不管?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沒有回來?一會兒回去晚了,你又得被媽說。”
我聽殷紀之這話,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殷紀之這不會真的是失憶了吧?他這次是裝的呢?還是真的?我馬上掛斷了殷紀之的電話,任由殷紀之一直打過來,我都沒有接。我心裏麵很慌,萬一殷紀之是真的失憶了,我又應該怎麼辦?
我在辦公室裏糾結了半個鍾頭,最終還是因為擔心殷紀之會出什麼事兒,而去了醫院。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殷紀之正在跟護士爭吵:“你放開我!我要回家!你憑什麼把我扣在這兒?我沒病!我沒病!”護士也拿撒潑的殷紀之沒有辦法,兩人又吵了兩句,終於看到站在病房門口的我。
殷紀之一看見我,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趕緊跑到我的身邊,緊張地對我說:“老婆,你可來了!這些人非說我有病,要把我就在這兒!我有什麼病啊?他們是不是胡說?”我看殷紀之的行為舉止,一點兒都不像是演戲的。我的心一沉,完蛋,他真的失憶了。
我對小護士尷尬地笑了笑:“護士小姐,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這兒沒什麼事兒了,你不用管了,去忙你的吧。”小護士對我們點點頭,就走出了病房。
我把殷紀之扶回到病床上,殷紀之一頭霧水地抓著我,很是緊張地問我:“老婆,我到底怎麼了?我怎麼突然來醫院了?”我定定地看著殷紀之,確定他不是在裝瘋賣傻以後,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我還沒開口對殷紀之說什麼,殷紀之趕緊拿起我的手,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手表,慌張地對我說:“老婆,我們快回家吧!這個點老媽肯定已經做好飯了,要是遲了,一會兒她又得說你!”說完,殷紀之愣了一下,然後再次抓回我的手,不可思議地看著表。
看了幾秒鍾以後,殷紀之抬頭問我:“老婆,你怎麼換表了?這塊表你是哪兒來的?這個logo,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寶格麗的吧?前幾天我剛在家裏桌上的雜誌上看到這個logo,你哪兒來的錢買這塊表?你不會把拆遷款……那爺爺的病怎麼辦?”
聽著殷紀之的話越說越離譜,我大概也知道他失憶失到什麼程度了。我雖然同情他,但是我絕對不縱容!我毫不留情地打斷殷紀之:“殷紀之!打住!我有件事兒要跟你說。”
殷紀之聽我的話,乖乖地閉上了嘴,一雙眼睛盯著我看。我停頓了幾秒鍾,最終還是開了口:“殷紀之,你確實生病了,而且你的記憶在慢慢倒退,也就是說,你已經忘了,其實我們倆已經離婚了,而且離了已經快一年了。我爺爺也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