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張地把老爺子從床上扶起來,來不及求助誰,一個人半拖半拽,把老爺子拖上了我的車。我驅車帶著老爺子往醫院趕去,老爺子被護士站的護士接過去,帶進了診病室。我瞬間脫了力,跌靠在後麵的牆上。
一個路過的小護士好心上來扶我:“小姐,你沒事兒吧?”我對小護士搖搖頭:“沒事。”說完,我被小護士扶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下。雖然老爺子隻是平常的發燒,但是我的心裏還是忍不住擔心。再次坐在這個位子上,讓我不禁想起以前爺爺在世的時候,我的心裏五味雜陳。
我感覺自己等了好久,可是醫生護士都不見出來,我真害怕老爺子因為發燒而感染上別的什麼病。我手中的電話突然振動起來,我嚇了一跳,手機摔在地上。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彎腰去撿,發現是個陌生號碼,我沒有心情接電話,便給掛了,把手機關了靜音。
接著那個號碼又打過來好幾次,不過我都沒有看見。醫生從診病室裏麵出來,我緊張地衝上去,醫生笑著安慰我:“不好意思啊,裏麵病人太多,所以耽誤了點時間。老人沒事,隻是發燒而已,打點滴打到明天就好了。”
確認了老爺子沒事了以後,我這才鬆下一口氣來。我精神恍惚地走到老爺子的病房,剛坐下來,包裏的手機也應聲響起,是封古漆打過來的。我怕影響老人休息,就走出去接電話:“喂?”我的聲音中充滿了疲憊。
封古漆仿佛總是能夠看透我在想什麼,封古漆緊張地問我:“蘇蘇,你在哪兒?發生什麼事兒了?”我有驚無險地歎了一口氣,把老爺子發燒,我現在正在醫院陪著他的事情告訴了封古漆。
封古漆知道我一個人在醫院陪老爺子,馬上要求自己也要趕過來,我本來不想讓封古漆這麼勞累,但是無奈拗不過他,隻能把老爺子的病房號告訴封古漆。封古漆很快就趕了過來,看著那個站在病房門口的高大的身影,我突然覺得心底有了依靠。
封古漆走過來,手溫柔地摸著我的頭,關心老爺子的狀況:“老爺子現在怎麼樣了?”我將封古漆的手拿下來,握在手裏,回答封古漆:“沒事,剛剛護士過來量過體溫,說燒已經退下去了。不過還是要再觀察一晚上,一個晚上都沒有再發燒的話,那就是好了。”
我說完,封古漆用打量的眼神看著這間病房,正好門口一個小護士經過,封古漆走出去跟小護士說了幾句話,小護士就馬上進來,把另一張病床收拾出來。收拾好以後,封古漆點頭微笑著對小護士道謝,小護士害羞地笑著,低著頭就走了。
封古漆這才轉頭對我說:“蘇蘇,帶著老爺子跑來跑去的你也累了。不如你先睡會兒,我來幫你看著老爺子。”被封古漆這麼一說,我這才遲鈍地感受到自己的疲憊,我也沒有跟封古漆客氣,有封古漆在,我覺得很放心。
我躺上病床沒多大會兒就睡著了,這一覺我睡得很沉,不用擔心老爺子會出什麼事兒。第二天一早,我睜開眼睛,卻看見旁邊的病床上空空如也,我嚇得從床上彈起來,發現病房裏麵隻有我一個人。
老爺子去哪兒了?封古漆去哪兒了?我著急地掀開被子下床,正準備衝出病房,卻在病房門口正好遇到準備回來的老爺子。老爺子看見我,一臉的關心:“小蘇,你怎麼起來了?昨晚上你在醫院睡的還好吧?”
我更加擔心老爺子,我趕緊詢問老爺子現在的狀態:“老爺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兒不舒服?我幫你叫醫生啊!”說著,我伸手去試探老爺子的額頭。老爺子笑嗬嗬地拿下我的手,然後不好意思地看著我。
老爺子的語氣中充滿了愧疚:“對不起啊,小蘇,我這把老骨頭,弱不禁風的,昨天晚上又給你添麻煩了。”我假裝生氣,不開心地反駁老爺子:“老爺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呢?照顧你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哪兒來的‘麻煩’這一說?我說過,你不要跟我客氣,就把我當成你的親孫女,好不好?”
我這麼哄著老爺子,老爺子這才作罷,跟著我回去了。我和老爺子在病房等著封古漆買早餐回來,簡單地吃過早餐以後,我們便接著出院的老爺子回家了。路上,封古漆一邊開車一邊對坐在後麵的老爺子和我說:“對了,新的保姆我已經找好了,她今天就過來,試用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