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牽著我的手,他手心的溫度借由著我手心傳到了我心底。
我的心浮上一陣暖意,猶如一股暖流在我的心中流淌,縱使我現在緊張到心亂如麻。我也要安之若素,也必須要安之若素。
不要怕,我不害怕。
我這樣麻痹自己,我這樣對自己說。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好像還沒有帶禮物呢,我停在原地呆愣著,他們本來就不喜歡我,我現在還空手去,或許他們會覺得因為他們的兒子對我的喜愛,我就不知禮節,恃寵而驕了。
我本不想再讓封古漆為我擔心,不想他卻已經注意到了我麵部表情的變化,低聲問了我一句:“怎麼了?”
我牽強笑道:“我們好像沒帶禮物。”
人家父母好心好意的勸過我,我卻硬要糾纏著他們的兒子,在他們看來我就是一個這樣的女孩吧。
我的心微微苦澀,不知道現在去買禮物還來得及嗎?
封古漆卻低笑一聲,說:“這算什麼?我們回自己的家還要帶禮物嗎?”
他抓緊我的手,好像我們是骨肉相連的人一般,好像我們是雙胞胎,一般永遠不能分離,我心中也是如此想的,我們最好永永遠遠不要分開。
我在自己心裏小聲嘟囔一句,這可不是我的家,這裏除了你沒人喜歡我。
這些話我當然不會放在明麵上講,他畢竟是個男人,也不能懂女孩子婉轉細膩的心思。
封古漆拍拍我的背,表示安慰,又對我說:“一切有我呢。”
我欣慰的看向他,他卻是以為,我已經放開心了。就牽著我一路向前走。我的心裏卻仍然還在考量禮物的事情,我可不認為他們會把我當成家人。
封古漆打開家門,便對身後沉默著的我招手,示意我快點進來,封宅裏亮著明黃色的燈,溫暖十足,給人一種家的感覺。
我卻覺得我的心有些孤寂淒涼。
我跟著封古漆進了門,封古漆一下子把門砰地關上,一邊笑一邊往前走,還一邊對著身旁的我說:“今天我們回來,傭人們都放假了。”
他滿臉笑意春風滿麵的又拉住我的手,將我扯到他身旁,又對我道:“我要讓他們知道我有個賢惠聰明的未婚妻。”
說著還捏了捏我的鼻子,我隻能配合他傻笑著,看似幸福的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我又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穿著華貴身帶珠寶,氣質良好的婦人便慢慢出現在我麵前,在她麵前好像看不出什麼時間劃過的痕跡,保養得體,舉止又優雅。
氣質也是一等一的高貴。
我立即明白,這就是封古漆的母親。
她越走越近,嘴裏還不住的抱怨,“真是的,誰讓你聽那傻孩子的,把所有的傭人都放假了,現在兒子回來了都不知道。”
她碎碎念著,還往我們這邊望來,見到封古漆之後神情激動,一張臉頓時笑成花兒模樣,笑嗬嗬的走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她近視的原因,她好像走近了才看到我。
她神情一僵,作勢想要開口,卻看到封古漆在我旁邊,我們手拉著手,十指相扣,一副恩愛模樣。
她啞了啞,又笑著打量了一番封古漆,“我的好兒子,你終於回來了,媽真是想死你了。”
她壓根兒就沒有看我一眼,就好像看不到我一樣。
我好不容易維持住的笑意頓時僵在了臉上,心中的苦澀蔓延開來,如一頭脫韁的野馬,怎麼樣也捆綁不住,怎麼樣也追不回來。
但我還是勉強維持著情緒,做出一個大方得體的笑容,乖巧的對封母叫了一聲伯母。
可不知是她沒聽到還是怎麼回事,居然還在問封古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問題,盡一些母親關心孩子應該問的東西,全然沒有在乎她這個兒子的未婚妻。
“伯母好。”
我又硬著頭皮喊了一聲,原本我是覺得封父不喜歡我,那如果我能奪得封母的喜愛,古漆的壓力也能減少一些。
照這樣看來,封母也不喜歡我。
封古漆對著封母連連點頭,好像有求必應一般,又笑著攀上了她的肩,將她的身子朝我這邊扭過來,笑逐顏開的道:“媽,這是於蘇,你們上次見過的。”
封母好像十分愧疚一般,如夢初醒的看我一眼,又擺擺手,“對不起啊,小蘇,人老了眼睛不好,剛剛沒看見你。”
我聽見這話,心頓時涼了一半,好像一顆火熱的心頓時化成冰,無可奈何,又無能為力。
我正想與她客套幾番,封古漆又一針見血的問她:“她剛剛叫您呢,您沒聽見?”
封古漆有些不悅,皺著眉看著封母,眉眼中也透露著淡淡的不高興。
我估摸著他也是看出了他母親對待我的態度,和他的父親一般模樣,起碼他的父親會裝腔作勢,而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