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夥兒,死哪去了?這地方沒找到渡河用的東西,害的我和隊長在河邊轉了好幾圈!”希德把在火爐上加熱好的水壺遞給詹姆斯,對方剛剛換上一身德國巡邏兵的衣服,把潛水裝備捆紮好,坐在木椅上,拿過水壺“咕咚”“咕咚”猛灌了兩口,“都是他踹的!……”詹姆斯指了指坐在窗前,借著探照燈光低頭看地圖的傑瑞,又灌了兩口,“……從機艙裏被他蹬到半空中我就發蒙了,傘打開的時候就有些偏離方向了。後來好像是偏北風吧,飄了有一會兒,我看見了一片樹林,還有塊小水窪,有點像地圖上的2號正東守衛區的地形,我就把傘包繩子用潛水刀割了,直接跳到水窪裏。真他媽冷,差點把我凍死……”“魚鰭”又喝了一口水,“後來遊到岸邊,衣服都結成塊了,不過好在岸邊有個德國兵,我就把他做了,想換他的衣服穿。沒想到真應了隊長那句話了……”。看著隊長的目光從地圖上移到自己身上,“魚鰭”得意的一笑,“裝備,武器到德軍那咱自己弄,那家夥身後居然藏著一艘壓縮了一半的充氣皮艇,還有這套潛水設備,我就順手全收了。”傑瑞眼睛一亮,希德也站了起來,“皮艇你放哪了?”傑瑞問。
“別擔心,咱們過河全靠它了,我把它壓縮了藏在河灘邊上的岩洞裏,沒問題。”詹姆斯拿起水壺又猛灌了一口,擰上壺蓋,扔給希德,“然後我就把這防衛區和東北邊還打瞌睡的幾個德國狗全宰了,對麵就是轉播站……哦,借著探照燈光,我看見山崖上還有個潛伏哨,好像是個狙擊手,能看見整個轉播站的情況。我不知道你們已經把這兒都修理完了,當時我就想劃著皮艇偷偷到這邊看看,沒想到你們倆居然穿上德軍衣服在河邊晃來晃去,還拿著望遠鏡和手電來回比劃。我還以為自己被德國鬼子發現了,就趕快鑽到水裏,要不是隊長用手電給我發信號,水裏再趴一會兒我就扛不住了。”說完詹姆斯對傑瑞說,“隊長,我這就把皮艇取出來!”低頭看了看手表,“唔……8點21分,我們還有1個多小時,時間應該還很充裕……”說著“魚鰭”轉身就要走向前門。
“等等!”“屠夫”傑瑞望了望窗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猛地回頭看著“車輪”希德,“你剛才和我說,用電話跟你通話的那個家夥是憲兵隊的?”
“是的,他自己說是索拉警備區憲兵巡防隊長,叫什麼莫瑞……”希德說完想了想,也遲疑了,“情報裏隻說在轉播站有一個10人看守隊和一個工兵小組,沒說有憲兵隊駐防啊?難道……咱們的情報有誤?”
“哎,‘魚鰭’,你的步話機怎麼樣?還能用嗎?”扭頭傑瑞問詹姆斯。
“可能電路有些故障,好像能聽見總部呼叫,但沒辦法回話……怪我,下水前沒做隔水防護……”“魚鰭”紅著臉低聲說著,將背包中的步話機放在桌麵上,打開了開關。同希德的幾乎一樣,非常亂的雜音,但能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呼叫的聲音。希德靠上前慢慢調整著旋鈕,微微撥動,漸漸地聽清了似乎是“‘海鷗’!我是‘巢穴’!聽到講話”的呼叫。“‘巢穴’!我是‘海鷗’!聽到沒有!”無論希德怎麼回叫,步話機中還是那一句單調的呼應,沒有任何反應。詹姆斯看了一眼傑瑞,傑瑞無奈的搖了搖頭。
“媽的!”經過不知多少次回叫,還是全無反應。希德氣急敗壞的一拳砸向步話機呼叫器,“碰——沙……”傑瑞突然聽到在一旁木椅上開著的希德步話機聽筒裏傳來了撞擊的聲音,隨後又是雜音。傑瑞順手從木椅上把那個步話機聲筒抄起來,輕輕地敲了三下,“碰碰碰——沙……”撞擊的聲音居然從詹姆斯話機聽筒中傳出。緊接著,從聽筒中傳來了因激動而變調的呼叫,“‘海鷗’!海鷗’!我是‘巢穴’!我已收到信號,聽到了嗎?講話!講話!……史密斯上校……沙……已收到‘海鷗’信號!……沒有回話,似乎有人敲擊聲筒……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