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族世代相傳的遺址聖地被他們稱為“橋”。
從懸崖外進入的修士則是從幽門口中得知的這個地方,他們稱為它為“通天橋”!
此橋通天,通天而永生!
這裏也就是洛北遺址最為核心的地帶了。整個遺址近期散發的神秘力場就是從這“橋”中發出的,它壓製一切,控製一切。
它從望不到邊際的廢墟中拔地而起,是一個如高山般的巨橋,它寬寬闊闊地,如沒有盡頭似的,斜斜的延伸進高空。在它周圍全是恐怖的洛風,沒有一刻停息。
沒有人能夠在“橋麵”上走,但卻有其他方法可以通過這座橋。在橋身上有一道道的曲折裂縫,這些裂縫看似毫無規律,像是因為長久的歲月侵蝕而形成的崩裂,但每一道都深而不透,都是曲曲折折地通向橋的上方,在裂縫中能遇到一個又一個圓滑的凹槽,恰好可容一人盤坐其中,而且其中還有一個操縱的手柄。
這一切都表明這些裂縫根本不是天然形成的。
巨橋的根基更是廣大,走近了可以看到,數不清的裂縫可以容納大量的人進入。正是在這些裂縫的前麵,大量的修士魚貫而進,他們沿著裂縫前行,頭頂的裂縫之外就是磨滅一切的洛風。
進了一條裂縫就隻能往前走,不可能走到其他的裂縫中。如果裂縫中已經有人提前進去了,他們最後肯定會相遇——如果他是你的敵人,那你們隻能活下來一個,沒人想跟自己的敵人分享這重大的秘密;如果你們是同伴,那你就隻能排在他後麵。沒人想排在別人身後,因為傳說中的永生之秘就在橋的另一側,必須爭先恐後地過橋!
不過,對於大量的玄輝軍人和崖族的勇士,他們來到這裏都收到了命令,那就是占領盡可能多的裂隙,讓每個人都能有一個凹槽可以控製——當然他們也都有自知之明,他們不可能擁有什麼永生之秘的,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他們的君王得到那個秘密——他們這麼做有什麼用?他們也知之不詳。這兩方人收到了相反的命令:一方是拉起手柄;另一方是按下手柄。
他們不需要知道太多,他們隻要按照命令行事。
此外,還有眾多的散修,他們都是僥幸沒有被幽門滅口的人,他們好不容易到了這裏,每個人都想一窺永生,占據他們腦子的除了瘋狂還是瘋狂!他們所在的裂縫就是一條血路,一旦有人阻擋,他就要殺上去。如果他的修為不夠強,一旦他運氣不好,在裂縫中遇上了其他人,他絕無幸存可能;而如果他是一名帝境高手,即便受到壓製,也能橫掃上去。像已經亡國的天元國師穆羨夫,獨占一方的帝境高手洪雷,他們雖然都是獨自一人,但也已經站上了橋的另一端。
那是“通天橋”的盡頭,所有的裂隙都彙集到這裏。
這是他們第一次來到這裏:
這座“橋頭”十分廣大,呈圓形,四周低中間高;整個地麵雖然高低不平,但以最中間為圓心,有一圈又一圈的圓環層級,像樹木的年輪一樣,總共有九十九個圓圈層級。在這一切之上,並不是晴朗的天空,而是一片黑暗,沉沉地壓下來,光線都是從遠處照進來,像一個光圈——所有的光都從背後照來。
從“橋身”的裂縫內上來,進入的就是最外一層“年輪”,也就是第九十九層,背著光向中間前進,會受到越來越大的壓製。整個洛北遺址的力量,都來源於這橋頭中間的一個圓台上。所有人的方向都是那個圓台。似乎不言而明,越靠近圓台越有優勢。
但是什麼優勢?大多數來到這裏的人其實並不知道。
除了剛剛到達的穆羨夫和洪雷之外,這裏其他所有人分為兩個陣營,一方是幽門和玄輝帝國,一方是崖族和劍蘭國。
一邊是魔帝,渡船老人也就是幽門的上尊——咒尊,幽門天殿殿主、人殿殿主,玄輝帝國的五魔將到了三個,幽門四堂主到了兩個。
另一邊他們是淵之國崖祖,淵之國國王崖岸,劍蘭國主端木劍,白眉院長,柳家老祖,辰星宮宮主,聞人雪,素衣,滕坤等人,還有崖族的數位帝境高手。
現在最靠近中心的分別是處在第五層的咒尊,第八層的魔帝和崖祖,第九層的柳家老祖、白眉院長,第十層的劍蘭國主、淵之國國王、天殿殿主、人殿殿主,再後麵在三四十層級附近,便是魔將和聞人雪素衣等眾人。
大家都離的很分散。各自為營一般盤坐在地麵,但其實互相之間都在隱隱牽製。沒人輕舉妄動。
“兩位如何選擇難道還不清楚嗎?”幽門的天殿殿主道,“他們妄圖阻止我們打開通天之路,顯然是為了日後自己獲得那永生之秘。”
“放屁!”跟天殿殿主處在同一層級,但是在另一側的崖岸大罵起來,“你們幽門做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難道不久說明你們的邪惡嘛!你們要打開的根本是什麼永生的奧秘,而是要斷送整個大陸的罪惡力量。我們都清楚的很,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永生。”
穆羨夫和洪雷互相看了一眼,他們都有了決定。“我們耗費了那麼多精力到了這裏,如果不見識一下這最後的奧秘,怎麼甘心呢。”
他們朝幽門殿主方向走去,他們最終還是站到了那一邊。
咒尊和魔帝一直閉目盤坐,似乎對他們的選擇早在意料之中。崖祖冷哼一聲,柳家老祖則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穆羨夫他們都是讓一己私利,戰勝了公平道義的人。因為即便真有永生之秘,從幽門的行事作風來看,也是要犧牲天下絕大多數人才能得到的。對他們來說是不希望如此的,他們都有珍視和要守護的人,他們不相信有所謂的永生,更不允許有人為了自己的永生而斷送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