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段輕崖為她披上披風。
白竹不知什麼何時已經離開,龍霜雪挪回視線,問:“燕伯怎麼樣了?”
“整日陪在老夫人身邊不肯離一步,若是你想見他,便讓下人把他叫來。”
無端端的,也不好讓人抽身過來,龍霜雪沒讓。
正說著燕伯,正主來了,手裏托著個托盤,托盤上是喜服。
管家也在,道是老夫人的意思,讓人試試是否合身。
“近來可好。”龍霜雪問燕伯。
燕伯點頭。
“去吧。”龍霜雪脫下披風遞給段輕崖,獨自旋進屋內。
段輕崖走出偏院,甩手打掉托盤,冷冷看著燕伯,踩過掉在泥地裏七零八落的喜服揚長而去。
段輕崖成親當天,守著龍霜雪屋子四周的家丁多了一倍,鞭炮聲響起沒有多久,龍霜雪就要生了。
大門,段輕崖正在等親,下人一路小跑來告知。
他問大夫在不在,又問產婆去了沒有,並沒有要去看龍霜雪的意思。
嗩呐聲從街尾響起,喜轎穩穩當當的跟著迎親隊伍走。
“生了,生了!”前來報喜的婢女歡喜道。
段輕崖抿得死緊的唇瀉出了笑意,朝著前來報喜的婢女點了點頭。
喜轎停在門口,喜娘將拉著喜帶的新娘帶出轎子。
敲鑼打鼓中,卻有人駕著馬車飛馳而來,行人紛紛躲避。騎馬的是燕伯,他好似發了瘋,駕著馬直挺挺的往新娘去,將人撞飛了一米有餘。
現場亂作一團,段輕崖抱起在地上抽搐的白竹。
新娘的喜帕掉在地上,眾人驚呼,原來新娘頭上帶的不是金釵鳳冠,竟是哭喪才用的白絹花。
白竹嘴裏噴著血,緊抓著段輕崖不放。
“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段輕崖輕輕扯開白竹的手,撫平了衣料上的褶皺,臉上笑意依舊。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白竹雙目瞪圓,伸手要抓,喉嚨冒著咕隆隆的聲音,卻隻流出一竄血泡泡。
“大夫呢,去請大夫來!”段輕崖轉身吩咐旁人,再回頭,白竹已經出氣比進氣多。
喜事又變成了喪事,段輕崖抱著白竹走進府裏,進了喜房。
人們都擠在喜房外,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房門開了,段輕崖走出:“白姑娘已經去了。”
眾人唏噓,現場有亂作一團。
房門上,沒貼緊的喜字隨著風搖來晃去,段輕崖揭下揉碎,揚長而去。
外頭雜亂,踏進龍霜雪在的院子,段輕崖急匆匆的要進屋。
婢女攔著,道產婆說了,產婦剛生完孩子不能見風,否則要落下病根的,至少得等上一個時辰。
段輕崖按捺下,問:“房梁上掛紅繩沒有?”
婢女一直守在這裏,還不知外頭的事,但看主子是真高興,便連聲回著:“掛了掛了,我拿的特別粗的一條,所以龍姑娘和孩子的福氣也一定很旺。”
段輕崖在屋外徘徊,身上紅衣礙眼,他又不願再去浪費時間換下,索性隻著中衣,他不想等下進屋後讓龍霜雪不高興。
他站了一個時辰,再是按捺不住,立刻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