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攔著,道產婆說了,產婦剛生完孩子不能見風,否則要落下病根的,至少得等上一個時辰。
段輕崖按捺下,問:“房梁上掛紅繩沒有?”
婢女一直守在這裏,還不知外頭的事,但看主子是真高興,便連聲回著:“掛了掛了,我拿的特別粗的一條,所以龍姑娘和孩子的福氣也一定很旺。”
段輕崖在屋外徘徊,身上紅衣礙眼,他又不願再去浪費時間換下,索性隻著中衣,他不想等下進屋後讓龍霜雪不高興。
他站了一個時辰,再是按捺不住,立刻進了屋。
屋內安靜,他一時沒發現產婆不在,立刻奔去看龍霜雪。
龍霜雪蓋著厚厚的棉被,臉色蒼白,正昏睡著。
“產婆為何不給她喂水喝。”段輕崖摸著龍霜雪幹燥得出血的唇,柔聲呼喚著,小心翼翼吻著她汗濕的額頭。
直到婢女驚呼找不見產婆,也找不見孩子,段輕崖才跳起。
段家亂作一團,陸續有小廝和婢女道見著產婆提著個籃子出了府,因為今天是喜事,無人問津,都走一個時辰有餘了。
一個產婆抱孩子做什麼,段輕崖派人趕緊去產婆家裏追,管家臉色一白,道這產婆是白姑娘介紹的,當時說是家裏親戚,做產婆已經許久,很有經驗。
他想著既然以後是當家母,就沒有多過問,仍憑人進了門,讓她為龍霜雪接生,現在根本不知產婆真人姓什名誰,家住哪裏。
正亂作一團,婢女匆匆來報,龍霜雪醒了。
龍霜雪找不見孩子,已經從婢女驚慌的神色中察覺事情不對,得知產婆抱走了孩子,她腿腳一軟。
出門喊大夫的婢女和段輕崖撞做一團,屋內龍霜雪慟哭不已。
大夫趕來,開了安神湯,龍霜雪哭著喝,喝了哭。
下午,官府來人了。
燕伯已經被收押進牢裏,衙役剛開口就被打斷。
段輕崖並不在意此事,他拿出的是根據下人描述畫出的產婆畫像,並出了賞金千兩,隻要能將孩子抱回。
衙役兩兩相看,都知這是個有錢的差事,卷了畫軸匆忙出忙打點。
要不是要親自處理此事,段輕崖不會離開龍霜雪的屋子,吩咐完正事,他又匆匆折返回屋。
因慟哭不已,大夫怕她傷了身,讓喝了安神湯,此時屋內外寂靜一片。
段輕崖牽著人的手獨自坐了個把鍾頭,從懷裏掏出了個扳指,尋了條紅繩弄好給龍霜雪係上。
“此物於我十分珍貴,你戴著它,它會護著你和瑞棠。”
管家來報,老夫人剛哭醒,聽說重孫不見了,又哭暈了,現在大夫正救著呢。
段輕崖一走,龍霜雪動了動,側過身去抹淚。
大廳,薛幽明已經坐了多時,同情好友之餘,也不添亂,獨自出了門。
回了府,一聽義父找,趕緊讓人備轎子去了懷恩的私邸。
剛入門,恰好和一人擦肩而過,來者斜斜的看了眼薛幽明,大搖大擺被管家送出門去。
“此人是哪個?”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