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芬歎了口氣,又躺會床上,“你再去幫我請個大夫吧,悄悄地,私底下請過來。”

“是,小榴知道了。”小榴幫著沈芬蓋上被子,“那我去了,您一定要注意身體。”

沈芬揮手,“去吧,去吧。”

小榴出去了,一轉身又往大夫人那裏去了。

門咯吱一下推開,翠兒悄悄溜進來。

沈芬睜開眼睛,本來以為是小榴,沒想到看見的是翠兒,有些發愣。“你,你怎麼來了。”

“沈姨娘,我是來提醒你的。”翠兒道,“小榴是大夫人的人。”

“這怎麼可能。”沈芬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這不可能。”

翠兒道,“我親眼看見小榴出了門,去了大夫人那裏,難道是姨娘你讓她去的嗎。”

“這不會,不會。”沈芬抱著被子,陷入沉思裏麵。

翠兒也沒有打擾她,悄悄地溜走了。

要不是她家紅姨娘心地好,讓她悄悄的過來提醒沈芬,怕是這沈姨娘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沈芬回過神來的時候,屋子裏已經沒有人在了。

沈芬像是發了瘋一樣衝下床去,到了小榴住的外室,去翻小榴的東西。

“這是什麼。”沈芬翻到一包白色藥,粉,心跳的有些快,不知道為什麼。

沈芬捂著嘴哭了起來,本來以為....沒想到,在這一個員外府,竟然也會如此。

這就是報應啊,當初自己害了趙姨娘肚子裏的孩子,現在輪到她自己了。

小榴快步的回了院子裏,院子裏在煎的藥也剛剛熬好。

“姨娘,我帶大夫回來了。”小榴道,“我就說是姨娘的三叔。”

沈芬愣愣的點點頭,看著眼前盡忠盡職的小榴,莫名的有些發冷。

老大夫給沈芬把了脈,隻說是睡眠不好,精神不濟,不是什麼大病,又開了兩副藥就走了。

小榴道,“哎呀,幸好姨娘沒事。”

沈芬看了看她,沒有說話。

小榴有些莫名,不過也隻以為沈芬是大概吃多了那白色藥,粉了,人也有些不正常了。

“我去端藥給您喝。”小榴起身離開了。

沈芬被子下的手手有些發顫,心也有些寒了,可是她現在不能慌,不能慌。

但是,小榴一定不能留下來。

當初沈芬能狠心害了趙姨娘的孩子,對待這個想害她孩子的人,她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不過,現在她一定要護著肚子裏的孩子,一定要讓這個孩子平平安安的。

小榴端著藥碗進來,“姨娘,喝藥了。”

“我知道了,你先放在這裏吧。”

小榴不疑有它,將這碗藥放了下來,“姨娘,您要趁熱喝,我去廚房拿燕窩。”

“嗯。”沈芬點頭。

小榴離開之後,沈芬迅速將這碗藥給倒在窗戶外麵的泥土裏麵了。

“誰都別想阻止我生下來孩子。”沈芬惡狠狠的盯著窗外,“大夫人,遲早有一天你的位置是我的。”

劉美現在在家著急忙慌的不行,為來為去還是為的沈大柱,沈大柱也不知道怎麼了,這一雙腿不能下地走路,動彈了,這讓劉美能不著急嗎。

這沈大柱要是不能走路,不是得要伺候她一輩子嗎,這讓劉美怎麼能夠願意呢。

沈寡婦也是求神拜佛的,盼著沈大柱能好起來,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沈大柱也是愁眉苦臉的,自己要是一輩子不能走路了,那還生不如死呢。

又是請來這個大夫,請來那個大夫的,花了不少的銀錢,幾乎大致的意思,都是靠老天的意思了。

“這可怎麼好啊。”劉美抹著眼淚,“這以後要是大柱不能走路了,那,那...”

沈寡婦心裏也煩躁的很,“別說了,明天我去找芬姐兒,那鎮上的大夫肯定比村裏的大夫要好,大柱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娘,您可千萬找一個好大夫啊,大柱現在這樣。”劉美也沒敢往下說。

“行了行了,明天我去看看。”沈寡婦道,“現在芬姐兒還懷著孩子在呢。”

沈龍又開始嗷嗷的哭著,沈鳳也跟著開始哭。

劉美抱著沈龍哄去了,沈寡婦直接一巴掌打在沈鳳臉上,“賠錢貨,成天就知道哭哭哭,老娘還沒死就給你哭死了。”

沈鳳哭的更加厲害了,小臉憋得通紅。

沈寡婦也不管她,直接把門鎖起來了,就讓她在裏麵哭,要是哭死了她就省心了。

林語的胭脂賣的有些緊俏,做的幾十盒胭脂,除了留下來自家用的幾盒胭脂,其餘的都被賣完了。

一共七兩銀子,林語翻來覆去也數了許久,其實就是心裏高興的很。

“哇,小姐你真厲害,一下子就能掙這麼多的銀子。”落雁眼睛裏滿是崇拜。

林語笑道,“等以後我教你做胭脂,你也能掙錢的。”

“我,我不行的。”落雁搖頭,“這是小姐的胭脂,落雁不能拿錢的。”

“真是個傻丫頭。”林語笑笑。

沈麗當家,張興玉的錢都上交給了沈麗,沈麗有時候無奈,可是又止不住心裏泛著甜蜜。

因為看張興玉駕著牛車每天來回,速度著實有些慢了,這讓沈麗有些心疼,每天都是半夜才能回來,早上又早早的走了。

今天沈麗早上在張興玉臨走的時候,給他一袋錢,讓他用這錢去買馬,將牛和牛車給換了,現如今家裏又不種田,養牛也沒什麼用,要是錢夠,再順便買一匹驢或者騾子什麼的,回來拉磨。

“老板娘,你們家還有胭脂嗎。”一位姑娘上門問道。

沈麗搖頭,“已經賣完了,估計要等下個月了。”

那位姑娘有些可惜,“不知道我下個月還能不能來這鎮上了,我是隔壁鎮上來的。”

“真是不好意思了。”沈麗笑道,“現在實在是沒貨了,這胭脂是我們家手工製作的,一個月才能研製出那麼一點呢。”

“哎,隻能等下個月了,老板娘您一定要給我留一盒啊。”那姑娘說著還將銀子掏了出來,“一定要給我留一個,我要那個花兒模樣的。”

“好的。”沈麗收下來銀子,“姑娘請告知我姓名。”

“我叫秋燕。”秋燕道,“你們家鹵菜也好香啊,那我再買點鹵菜回去給我爹下酒菜。”

“您要什麼跟我說,我給您稱。”

沈麗送走了這個叫秋燕的姑娘,就喊來沉魚,把這二錢銀子交給林語。

“秋燕?”林語在紙上寫下名字,“可別到了下個月給忘了,還是記著一些好。”

落雁道,“小姐的胭脂真是好,這麼早就有人訂下來了。”

“訂下來了,預訂?”林語突然笑了起來,“可以預訂胭脂啊,這樣多好,真是謝謝你了,落雁。”

落雁不明白,“小姐,怎麼了?”

“沒事,沒事。”林語道,“落雁,你可以好好習字,到時候我收你做我的賬房,幫我登記人名。”

“我也能夠當賬房嗎?”落雁問道,“可是,可是我是女子啊。”

“我也是女子啊,女子當然雇女子當賬房啦。”

“太好了。”落雁歡呼一聲,“跟著小姐太好了,我可以當賬房啦。”

“好了,好了,快點練寫字吧。”

“可是小姐,這個到底是什麼字啊,我記得一二三四不是這樣寫的啊。”

“這是...另一種數字,你學著寫就行了。”林語道。

落雁點頭,反正小姐說的肯定是沒有錯,落雁又接著開始練習寫字。

這些天落雁一直都在跟林語學習寫字,閑暇時候繡花。

“小姐對落雁實在是太好了一些。”杜向青道,“這...哎。”

林語笑道道,“嬸子,幹嘛糾結這些呢,現在落雁過得很開心啊,我拿落雁當做姐妹一般啊,嬸子,難道您不想落雁開開心心的嗎。”

“我也想落雁能夠開心,可是這真的是違了本分啊。”杜向青心裏一直認為她們母女三個人是買來的,所以....

林語拉住杜向青的手,“嬸子幹嘛總是這麼想呢,我待落雁就像是親姐妹一般,我很喜歡落雁,嬸子和沉魚姐姐不要這麼見外,就當是在家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