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鬧鍾響的時候,我眼睛怎麼都張不開,頭暈得很。鬧鍾一直在響,嚴詞累得連按掉鬧鍾的力氣都沒有。鬧鍾響了一陣之後就停下,過了一會兒又響起,就這麼一直響響停停了許多次。後來,嚴詞硬是爬起來,他一邊打哈欠,一邊摸摸我的頭發,說:“拉拉,拉拉,起床了。”
我懶懶地應他,“嗯。”
“我先去洗刷,你再睡一會兒。”他一邊說,一邊輕輕地將被子往我身上壓一壓。
我疲累得很,雖然眼睛沒睜開,但意識漸漸清醒,我能感受到他對我的那種關愛和溫柔,心中湧起無限的感動。
隨後,我聽到浴室裏流水聲,以及他刷牙時大聲吐唾沫的聲音,還有牙刷與杯子互相碰出的叮叮當當聲響。我慢慢睜開眼睛,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聽著這一切聲響,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和平靜。我想,這就是兩個人的幸福吧。
他從浴室出來,頭靠在牆上,眯著眼睛,雙手抱著牆壁。如果不是看到他穿著的那條平腳短褲,我還不至於大笑起來。他聽到我笑,睜開眼睛問我:“你取笑我。”他那副撒嬌的模樣,壓根就像個小孩子。
“不是笑你。我是想起小時候看過的一部台灣電視劇《廈門新娘》,劇中就有一位很搞笑的男主角‘福氣’,他老是穿短褲,又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他很愛他老婆,也很怕他老婆,假如他老婆生氣,他就會戰戰兢兢的問‘麗萍,是不是我哪裏做錯了’。”我笑著說,“你這個樣子真的很像他,很憨厚很可憐的模樣。”
他眼皮耷拉著,踉踉蹌蹌走到床邊,像個孩子般憨笑著,然後將我抱起來,說:“起床啦,我的拉拉。你就會笑我,哼,反正我的什麼模樣都被你見到了,最狼狽的樣子你也見到了。”
我抱住他的脖子,大呼:“好啊,這說明我們是最親密的人了。”
出門之前,我將那雙涼鞋遞給他,說:“這是我昨晚給你買涼鞋,你告訴我這邊下雨,我擔心你的鞋子淋濕了。最後一天你不是還要到海口辦公事嗎?鞋子濕了可就尷尬了。”
他高興地接過鞋子,感動地說:“謝謝啊。”
我故作生氣地說:“不許對我說謝謝。”
“那你也經常對我說謝謝啊,你怎麼就可以。”他笑著說。
“你不可以對我說,但我可以對你說。”我故作霸道地說。
他把涼鞋端在手上,百般心愛地看來看去。我說:“我來為你穿上吧。”
“真的要穿涼鞋啊?我很少從涼鞋呢。你知道的,我工作時不能穿涼鞋,那多不禮貌。”他笑著說。
我不以為然地笑著說,“可是你現在是跟我一起出來玩啊,你要放開才行。現在的三亞多熱,穿涼鞋多舒服。你就試試看吧,我也帶了涼鞋過來。我的涼鞋跟你的這雙很像,咱們就當穿情侶鞋吧。”
他一聽,爽快地答應了。於是,我蹲下為他穿上涼鞋。他全身的皮膚都比我白皙,連雙腳也比我白皙。
“剛剛好呢,正合腳。你怎麼知道我穿這麼大的鞋子,這是多少碼?”他抬起腳,往鞋底看。
“41碼。”我說。
他驚訝地看著我,“我就是穿41碼。你之前不是偷偷看過我的鞋子吧?”
我搖頭,說:“不是。我用自己的腳去試,憑感覺的。我們一起洗澡的時候,我為你洗過幾次腳,我不是摸過你的腳嗎?這是一種感覺。沒想到被我感覺對了,這說明我們是心靈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