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最後的發言往往都具有這總結意味,落星宇也是最不擅長做這種事情的人,硬著頭皮說道:“該做的我一樣不會少,該說的我不會,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
“額,你現在已經超過我了,而且我從來沒有超過過你。”楊丹撓了撓頭,不會說話的人有時候真的讓人很頭痛,最後擺出了自己的手,極不熟練地看著他們,幾人的手壘在了一起,就連放開的時候都沒有任何豪言壯語,林間氣氛微靜,幾個人就這麼麵麵相覷尷尬著臉色,其後各自收回手掌麵朝前方。這場臨行前的交流就這麼枯燥乏味的結束了。但卻沒人注意到,他們在各自走著的時候,都不由會心一笑。
三大城邑之中的七星妖塔偏南方的密林小路上,迎來了六位看起來很普通的年輕人,七星鎮妖塔就是鬼宿與他們約定好的地方。
再一次洗刷此地的最難境域記錄。
九龍長鎖依舊直奔雲霄,震顫人心,七層塔閣,七角塔簷外翻,器宇軒昂。齊立沒來過七星妖塔,看著威嚴聳立的高塔,很難想象這裏麵百年來建立而起並且困獸的妖塔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七星妖塔依舊是西境之內所有年輕修行者們最熱衷的地方,西境很大,雖然作為中原五大境域是地處最西方也是占地麵積最小的境域,可在這裏生存的修行者們依舊不可用直觀的數字來估量,很多人都沒聽過楊丹和豪大的名字,更不知道赤芒城這種地方還存在著一個赤芒學院。
幾人麵對敞開的虛幻大門,模糊一片,不時還有陸續進入的年輕修行者,這座大門將塔內的所有喧嘩聲全部隔絕,幾人就坐在不遠處的草地上,各自閉目調息,一片安靜。
與楊丹這裏的氣氛有所相反,塔內此時聚滿了年齡各異的修行者,嘰嘰喳喳,吵嚷不停。
妖師耷拉著眼皮,坐在鐵索環繞的大門之前,身旁依舊站著兩位恭敬謙和的年輕人,梁惑和李楠。
“師傅,第三組的人已經將一星最難境域打破,算算時間,似乎隻用了四個時辰。”
撐著額頭,妖師沒顯得有多振奮,甚至連眼睛都都不舍得從迷蒙半閉的狀態中醒來,隻是擺了擺手。對他身旁兩位最得意的弟子問道:“幾個人?”
梁惑看著書文回答:“年齡都在二十歲左右,共計五人。”
“哎......四個時辰洗刷記錄,但人數要比楊丹他們多出兩人,從年齡上看也似乎有些過頭了,所以這次的消息不需要呈報上去。”
“是,師傅,那接下來。”
妖師呼出一口氣,“這些西境宗門勢力的年輕弟子恃才傲物,給些教訓也好,我長老院的弟子切記不要跟這些沒腦子的人一樣。”一層大廳之中傳來了毫無忌憚的放肆叫嚷。
“師傅。”李楠詢問著看著妖師輕聲低語道。
“大人在七星頂層休息,不要讓這些小畜生在此放肆。”
一星最難境域的記錄已經在今日此時被重新打破,可名義上的勝利者此時並沒有狂喜的神色,而是不善地看著鐵門前鎮守的妖師和一甘長老院弟子。
為首的一名青年身著藍袍,容貌清俊,可雙眼促狹,明眸之間暗光流動,散著一股戾氣。
他起身之間,兩柄深藍色的冰牙握在手中,頓時涼意四散,令所有人都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七星妖塔向來守規矩,西境將妖塔交給你長老院看守是看得起你們,現在你們要違背皇都明令做事?”
在場不少年輕人紛紛側目盯著他看,此人敢在長老院地界鬧事,在妖師的麵前放肆出言,必定背景複雜,屬於西境年輕人中身世不凡之輩,而且他們五人以他年齡最長,看似也不過是二十歲出頭,雖說人數占了優勢,但四個時辰放眼西境的確是洗刷了前不久半日之間的記錄,所以當下五人敢應,隻是暗自退去,給五個狂傲的人留下了一個不小的空地。
梁惑畢竟是師承長老院,也是最深的長老們喜愛的弟子,當下走出兩步,與這青年四目相對,好不妥協。
“長老院奉命管轄七星妖塔,自然會奉令行事,此番闖塔記錄已經改寫,你還想怎麼樣?”
青年看著梁惑,毫不掩飾的輕蔑與譏誚神態。
“長老院負責管轄,同時負責呈報七星妖塔的闖塔情況,我要你們長老院向皇都稟明,我天寒宗宗主之子,康淩打破了年輕一脈的闖塔記錄!”
梁惑笑著搖了搖頭,歎道:“前不久的事情想必你也聽說了,在那三個人麵前你還好意思厚著臉皮命令我們長老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