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付啊,真是寶刀不減當年,你這一張嘴,唬天唬地都夠了。”
能與副校長站在一起,並且像玩命一樣調戲副校長的,除了校長也不會有別人了。
校長姓宮,這是個比較少見的姓氏,反正在校園裏喊上一聲‘老宮’,會答應的就隻有他一個。
不過也不一定,如果沒人把它聽成‘老公’的話。
正因為這個諧音,老宮從不讓人叫他老宮,叫名字就行,宮涼亭,或者就涼亭。
“那能和涼亭比麼?你一開口,不管說的是什麼,誰還都得聽著。”
付博生笑著按開電梯大門,這層江海大學的新教學樓足有三十層高,幾乎大半的科係教室都挪到這裏了。
管理層辦公室也是如此,正好就在二十九和三十樓,不坐電梯,憑他們的老胳膊老腿,根本沒有爬上去的可能了。
當然,不少老家夥還是可以的,但付博生這個被酒啊,酒,和酒掏空了身子的家夥,除了電梯便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哈哈哈,這可不是人格的魅力,這叫權力的毒藥。”
宮涼亭大笑著與老友一同踏入了電梯,其他的院長們則非常識趣地走了別的電梯,大人物之間馬上要進行的談話,他們這些小魚小蝦就不適合旁聽了。
“老付啊,你說風紀那邊幾天能把案結了?”
一進電梯,宮涼亭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他的心情顯然不是太好。
付博生的心情也很沉重,因為他手上的消息並沒有什麼值得拿出來的。
“十分鍾前我打了電話確認,唯一的進展是一根頭發,卡在受害者的牙縫裏,與受害者本人的發色並不相同。”
“頭發?”宮涼亭眉間的皺紋稍稍舒展了些。“那就是能從dna這邊入手了?”
“是。”付博生點點頭,但又搖頭道:“我國的新生兒dna入籍,還遠稱不上完善,如果這凶手之前沒有檔案的話,這份dna就隻能做參考用。”
“也是,唉……”電梯關門前的閑聊戛然而止,一隻手突然伸進將要關閉的電梯門中,電子感應阻止了大門閉合,然後始作俑者便走了進來。
“你是哪個係的學生?”付博生愣了下後問道,他的口氣倒也不甚嚴厲,因為沒有哪部電梯是專用之說,學生們上下也不需要誰的審批。
“啊?付大叔,還有校長?”越成功一副驚到的樣子,轉頭就向從電梯跑出去,但電梯門已經關上了,哪還能走得了。
宮涼亭看學生‘驚慌失措’的樣子也笑道。“沒事沒事,一起走就是了,上幾樓啊?”
“十二樓,我是金融係的新生。”越成功回道。
“哼。”付博生在一旁哼道:“一個個都被女娃子迷得神魂顛倒,我覺得你還是更適合報藝術係。”
“喲?老付你和這同學認識?”宮涼亭聽出不同來了,好奇道。
付博生點頭道:“認識,有過一麵之緣。”
就幾句話,付博生便將一個多月前在江城縣的那次偶遇,道了個明明白白。
“是這麼回事?”宮涼亭笑道。“你家的芊芊果然風華絕代啊,你這老子的魅力可差了不少。”
聽著兩個老家夥在互嗆,越成功幹笑著不再插話,他的目的反正已經達到了。
腥味越來越濃,即便到了電梯裏也沒完全散去,他眼前的整個世界似乎都變了顏色,這血紅,就像攥到人心裏去了一樣,叫他莫名地緊張。
哢哢,突如其來聲響就像有人電梯外刮蹭一樣,但電梯分明還在移動中。
哢哢哢,這下兩個老頭也停下說話,不由自主地看向電梯的四周。
便在此時,轟地一聲,電梯驟停,燈光全滅,應急報警燈忽閃起來。
“怎麼回事,這還是新做的電梯!”兩個老頭果然不愧是學術界的泰鬥,臨危不亂的宮涼亭直接就按下了呼救的通話器。
“還能怎麼回事,接工程的王八蛋賺大發了唄!”怒氣勃發的付博生掏出手機就開始撥110,他在校內撥打的110會直接打通風紀保安的座機,他們才是最快的營救途徑。
看到兩老頭鎮靜地非比尋常,越成功也就鬆了口氣,他的注意力便集中放在電梯的外側。
無論襲擊者是怎麼做到的,現在電梯就像個罐頭一樣,他們無處可走,隻能等著‘食用者’來打開蓋子。
隻可惜越成功從來不是個等待命運抉擇的人,狴犴之力在身,他就更不會坐以待斃了。
除了等‘食用者’開蓋以外,罐頭肉想逃離,就隻有自己去打開蓋子。
紅色的光線中,看著兩個老頭正在對通話器的另一頭嚴肅詢問注意事項,越成功悄悄地將手指擠進了門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