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喬氏麵露難色:“兒啊,別嚇娘,整天打打殺殺的不好。”
孫少虎拍著床板痛哭流涕:“我還不如死了算了,你們都不管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區區一個小毛賊就敢欺負我!我死了算了!!”
孫喬氏慌了手腳,一邊輕輕擦拭著孫少虎眼角裏滾滾而下的淚水一邊安慰道:“沒事沒事,你死鬼老爹顧忌這個顧忌那個的不敢動他,娘替你報仇,馬上去安排人把他捉來,你是要煎炒還是油炸?”
“煎炒烹炸都不要!”孫少虎驚喜地轉頭摟住了孫喬氏,膩在孫喬氏還算細嫩的臉上蹭了蹭。突如其來的天倫溫情讓孫喬氏心裏升起了一陣陣溫馨,伸手抱住了兒子,像在他年幼時候擁抱他哄他入睡一樣用手指在他背後輕輕拍著。
溫情突然被孫少虎冷淡狠厲的言語打斷:“咱們找個兔爺把他屁股弄開花!”
“嗨,你這孩子。”孫喬氏扳著兒子的臉左看一眼右看一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孫少虎說道:“跟誰學的啊這是,你不會也幹過這事吧”
聽到這話,孫少虎毫無征兆地默默兩行清淚掛了下了,隨後又埋頭痛哭起來:“那個殺千刀的段二狗想讓人把我屁股弄開花!! ”
孫喬氏勃然大怒,這個姓段的實在可惡,自家就這麼一根獨苗,如果被他掰歪了那老孫家可就絕後了,這人不能留,用心如此險惡,趕不走就隻能讓他消失了!
一股淡淡的殺意在孫喬氏眉眼間流轉,驚得落在屋頂上啄食的鴿子都咕咕地飛走了。
不一會兒,孫家主母孫喬氏身邊紅人,大丫鬟雙喜匆匆地跑進了孫喬氏房間,不一會兒又出來了,在街上七繞八繞地找了幾圈後鑽進了一處破敗宅院。
過了半晌,院子裏走出來一個裹著藍色印花頭巾,身穿件水紅色短夾襖的村婦,村婦臂彎裏掛著一隻不大的竹籃,籃子上蓋了張薄薄的花布。
村婦低著頭邁著小碎步在大街上匆匆走著,不是抬頭前後看看,像是個進城尋找親戚的農家婦人一般。兜兜轉轉折折轉轉了好一陣子,村婦似乎找到了地方,在一家皮貨行門前停下了腳步。
皮貨行的小夥計見一個土裏土氣的村婦挎著一個竹籃站在店門口,一副想進不敢進的猶豫模樣,便從皮貨堆裏麵跑了出來,站在門口揮著手嗬斥道:“不買東西讓一邊去,擋著門了。”
婦人訥訥道:“你們這兒有陳皮賣麼?”
小夥計不耐煩的神色凝在了臉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婦人幾眼,道:“你這人好不曉事,我們這是皮貨行,不是藥房,你要陳皮去藥房買。快走快走。”
婦人愣了一愣,似乎沒料到對方這樣回答,隨後便訕訕笑了兩聲,說:“這樣啊?謝謝了小兄弟。我這就走,這就走。”
婦人離開之後皮貨行的掌櫃探出頭來問道:“小鐵,怎麼回事?”
小夥計撇了撇嘴,湊近了掌櫃身邊說道:“剛剛那個土包子竟然碰巧對上了切口,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就打發她去藥房了,如果她真是找我們等會兒應該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