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指肚上的剝離了老皮的細嫩皮膚感受著雲杉木粗糲的紋理,段二狗的雙手慢慢纏上了刀柄。
“走你!”安大夫沉穩有力地發出了一聲命令。
深吸了一口氣,段二狗用力穩住雙手,迅速而平穩地將短刀從喬鬆雷身體裏抽了出來,一灘汙血隨之湧了出來,像汩汩湧泉一樣。
安大夫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招呼道:“燈!”寒鐵立馬拿著一麵琉璃水銀鏡從窗口將屋外的陽光照到了喬鬆雷的傷口上,待到血液顏色恢複了鮮紅,安大夫飛快地在傷口上倒了一把淡黃色粉末,隨即下針如走筆,飛快地刀口縫了起來。隨即又吩咐段二狗將人翻了過來,對著正麵的小傷口又是一番作為,將傷口縫了起來。
一切弄完不過片刻光陰,段二狗常常地舒了一口氣,將喬鬆雷放平了。“買點人參什麼的去,失血這麼多肯定元氣大傷。”安大夫將剩下的羊腸線跟縫針隨意團了兩團,往角落裏的皮口袋裏一扔,一邊擦拭著手上的血跡一邊吩咐道。
段二狗聞言走出小院,舒展了一下之後衝隔壁的小院子的籬笆喊道:“二奎!過來!”
呼啦啦一群人繞過大門跑了進來,亂糟糟地,有人問道:“喬爺怎麼樣了?”有人問“有什麼吩咐?”煩得段二狗一個狗頭有三個豬頭那麼大,一陣怒氣從心底湧了起來,喝道:“他媽的這麼多人堵在這兒幹什麼?看熱鬧呢?”
說著一手隨意指了幾個人:“你們幾個,回去場子裏看著,有搗亂的打,打不過吹哨子叫人。”
又一指:“你,去找個木工師傅給店裏修修大門,工錢先賒著,告訴他我i們準備重新裝修,今天修好大門明天找我談裝修,今天弄不好,咱的手段你懂的。”
幾個身材健碩高大的漢子看了看,領命離去。段二狗從腰帶上扯下荷包扔給二奎道:“二奎,去久福堂買幾斤人參,可著錢買,別省。”
二奎拿著荷包匆匆跑了,剩下的大漢們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半晌不見段二狗有什麼吩咐,其中一人湊上前來問道:“段少俠,咱們這些人做什麼去?”
段二狗想了想,說:“分成三班守在這裏看著,一是防止對方來補刀,二是安大夫有什麼要求或者有什麼消息幫個忙拋下腿,就是這樣。”
很快剩下的大漢們便分好了三班,全是平時自己混得熟的人分成了一班,段二狗看了兩眼,不見大漢們身上藏著什麼武器的樣子,便將休班的兩班人喊了過去,吩咐道:“你們這一組先去喬家跟他們家老爺子說一聲,就說喬鬆雷今天跟我們一起有事商議,讓家裏別擔心。”隨後又轉頭對另一組人說:“你們街麵上認識什麼賣武器的沒有?”
眾人七嘴八舌建言獻策,不過大多是些街頭普普通通的鐵匠,最多能做幾把長一點的菜刀而已。段二狗無奈,隻好請教寒鐵,原以為這位牛逼嗬嗬的“前”細雨殺手會有些特殊的渠道,誰知道寒鐵卻告訴他細雨殺手隻會攜帶很少的武器,其他的兵器都是在任務執行過程中隨機選取的,這樣不會留下太明顯的風格特征被人抓住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