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這是打仗吧?(六)(1 / 2)

胡四海背上一寒,肚子往裏一縮跳了開去,目光冷冷地盯著眼前的年輕小子,徒步的土匪們這時候也趕了過來,大呼小叫地包圍了院子門前。

胡四海冷哼一聲,緊了緊腰帶捂著肚子上的傷口,喝道:“並肩子上!弄死這小逼養的!”

土匪們抄著長刀短匕呼啦啦一大堆衝了過來,擠在後麵的甚至發生了推搡,因為大當家的說過:“誰替二當家報了仇,誰就是下一任三當家!”這種誘惑之下誰還閑得住啊,隻恨不能偷空往身邊人腰子上紮兩刀。

吉由巷是一條很偏僻的逼仄小巷,一大特點便是狹長幽深,人多了便擠不開了,臥虎山的土匪們像是排隊買慶豐包子人群一樣擠在巷子裏緩慢往前挪動著,有機靈的土匪架著人梯爬到院牆上打算從背後偷襲。第一個翻上牆的土匪開心地露著滿嘴黃牙笑了起來,人生的巔峰就在眼前,隻要自己繞道從背後給那小逼一刀就行了。

不過還沒等他開心完,一支羽箭就紮進了他的腦門,正中眉心,鋒利的箭頭刺透了整個腦袋,在他身後的牆上帶起一蓬紅的白的。

在下麵搭人梯的土匪們隻覺得麵上一陣溫熱,伸手一抹,驚呼道:“誰他媽的灑豆腐腦!”這時候牆上被射殺的土匪摔了下來,淒慘的死狀刺激得院牆下土匪們心中一跳,不過卻也被激起了凶悍,跳起來揮刀拍著胸口,鼓了一口氣狠心往牆上爬去!

遠處一株高大的樹上,寒鐵張弓引箭,麵無表情地瞄著巷口推推擠擠的土匪們,他的麵前插著一排長箭,看見又一個土匪翻身爬上了牆嘴角輕蔑一笑,鬆開手,一支長箭脫手而出。院牆上傳出一聲短促的慘叫,剛剛翻上院牆的土匪啊地一聲摔了下來,一支羽箭插在麵門裏顫顫巍巍。

土匪們驚惶地繞開了院牆再不敢翻牆了,寒鐵冷著臉看著遠處推搡擁擠的土匪們,撚起三支箭搭上弓弦,搭眼瞄了一眼,一鬆手,伴著一聲清脆的弓弦聲,又有三個土匪應聲倒地。

守在巷口的金鵬見手下初一接觸便被躲在角落裏的弓手射殺了五個人,心中一咯噔,頓時明白進了對方圈套,手一揮,帶了幾個土匪從旁邊的巷子掩殺過去,嚇得巷子裏做飯帶孩子,晃悠著曬太陽的大爺大媽們一陣雞飛狗跳,慌慌張張地躲進屋裏,門窗落鎖,躲在屋裏指天畫地祈禱著滿天神佛保佑。

段二狗此刻完全被人海淹沒了,短刀是用不上了,直接甩手插到門板上,雙手揮著長刀一通亂砍,這種混戰對功夫的要求已經不高了,比的就是誰快誰狠誰陰誰效率高,這些個土匪也就隻能在良善人民麵前逞逞威風,遇到了段二狗這樣的凶悍角色隻能拿人命往上填,幸好他們人多勢眾,拿人命填完全填得起,片刻功夫段二狗麵前就躺下了一圈兒屍首,不是一刀兩斷就是胸腔塌陷,嘴裏不住往外嘔著內髒碎片。

胡四海捂著肚子守在土匪後麵,凶神惡煞一般呼喝著,但凡有怯戰退縮的便是一刀梟首,儼然行使著督戰隊的職責。不過土匪們還是怯戰了,隻恨不能退走,可是背後趕來的土匪們卻將整個巷子塞得滿滿當當,甚至推推搡搡之間不免傷到了自己人。

寬闊的街道上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了起來,一隊穿著古怪牛皮坎肩的大漢騎在馬上將巷口堵死,為首的大漢抬手展開一杆紅色的旗幟插在地麵上,喝道:“斧頭準備!”

前麵的騎士們手中抄著怪模怪樣的長槍到處捅,後麵一排的騎士們一人兩把斧頭抄到手上,聽到為首騎士大喝道“放!”的時候,前排騎士在馬上立刻弓腰伏下,背後一大片斧頭遮天蔽日蝗蟲一般旋著著飛了過來,打得土匪們雞飛狗跳,掛彩的,戰死的不少。

靠近巷口的土匪們立刻掉了個頭,揮舞著刀劍殺了過去。為首的騎士冷笑一聲,紅旗揮舞:“上大菜!”

立刻巷子外麵的騎士們刀槍脫手,從背後扯出來一大包厚實細棉布裹著的物事,一個接一個地往巷子上空拋了出去,胡四海好奇地看著飛在空中的包裹,心想這些個逼養的又玩什麼幺蛾子?待老子破了你們的計策!想著便一躍而起,一擰身九環大刀在腰間旋出一道清亮的刀光,正中細棉布包裹!

包裹炸開了,一蓬蓬雪白的石灰粉末撒的底下到處都是,不少偷眼欣賞大當家英姿的土匪立刻迷了眼,眼睛火燙火燙跟快要瞎了似的,胡四海更慘,大部分的石灰直接砸在了他臉上,不僅眼睛挨了一招大雪迷城,整張臉更是白得跟東洋歌姬一樣,滿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