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善後困難(1 / 2)

劉進喜目瞪口呆地看著臥虎寨裏遍地橫屍,艱難地咽了一口吐沫,問道:“全解決了?”

“應該全弄死了吧,我哪裏知道,黑燈瞎火的。”段二狗白了劉進喜一眼,收了刀取出一根細長的棍狀物叼到嘴上,然後從地上撿起一根帶著火星的椽子,湊上去滋了一口,棍棍頂頭亮了起來,然後他學著悍匪張誌的模樣,用力地吸了一口。

剛剛吸了一口,段二狗就被嗆得直咳嗽,將叼著的煙草砸到地上,破口罵道:“媽的,什麼玩意兒!嗆死爺了!”

看著段二狗暴殄天物,劉進喜眉頭一挑,將地麵上彈跳著煙草撿了起來,準備點著了自己試試。不過很快劉進喜就將煙草扔了,因為粗壯的煙草跌落在了血泊了,半邊早就被某土匪的鮮血浸透了。“媽的,你個敗家子!這可是南洋才有的上好煙草,是南洋美少女在細膩柔潤的大腿上卷起來的!你不要一點也不知道珍惜好不好,真是辜負了青春少女們的大腿!!” 劉進喜喋喋不休地說了半天,滿臉又是遺憾又是猥瑣的複雜表情。

一隻檀香木的盒子送了過來,劉進喜的聲音頓住了,看了一眼盒子,又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哪來的?”

“放火之前我們就找到了一個庫房,這玩意兒還有幾盒,你要不要?不要我拉回去給老丈人。”段二狗嘴裏不知道在嚼著什麼東西,一邊嚼一邊招呼劉進喜,說完又衝二奎跟寒鐵示意了一下,讓他們趕緊尋寶去。

劉進喜一把抄過楠木盒子,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灰塵之後往懷裏一塞,罵罵咧咧的說:“這等好貨怎麼能自己享受?肯定要先請我們敬愛的父母官嚐試一下啦。”

段二狗鄙視地看了一眼劉進喜,拍拍屁股坐在聚義廳門前空地上,背後聚義廳仍舊大夥熊熊,明滅的火光襯托下,段兄弟的身姿屌得一逼。

“憑咱們倆的交情你還用給老趙哥哥送禮?”他有些無聊地拍打著短靴靴筒,短刀在刀鞘裏被擠得晃晃悠悠:“不行,以後不能叫你劉叔了,害得我的便宜哥哥都比你矮一輩了。”

劉進喜喜形於色,死不要臉地坐了下來,摟著二狗的肩無比親熱地說:“以後你就是我弟弟,就憑咱們倆這感情,怎麼也比親兄弟親是吧?”

段二狗斜眼看了看他的車軸身材,一臉嫌棄地推開了劉進喜搭在他肩頭的手:“親你大爺的兄弟,我哥這樣身材的話我老爹頭上肯定綠油油的!”

劉進喜被他一句話堵得有些失神,尷尬地收回手摸了摸腦袋,喃喃自語:“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總得有點綠!” 段二狗自然對這樣的說法嗤之以鼻,他的世界觀裏被帶了綠帽的男人不是慫包就是娘娘腔,要是自己被戴了,那就一刀做了那娘們兒,再一刀做了奸夫,然後繼續回去當他的少幫主去。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當然段二狗是在為劉進喜同誌默哀。這會兒二奎突然跑了過來,附在段二狗耳邊小聲說了兩句,段二狗興致不高,揮手道:“交給劉捕頭吧,這該他負責。”

劉進喜好奇地問道:“什麼該我負責啊?”

“廚娘,丫鬟,壓寨夫人,都是些被土匪們搶上山的娘們,全歸在匪盜案裏,你們去處理吧。”

“走,看看去。”劉進喜樂顛顛地站了起來,心中暗自得意,這下好了,覆滅了一夥兒土匪不說,竟然還解救了好些被強迫出賣勞動力和身體的女性,哎呀呀,這下子升職加薪不是夢啊!

段二狗想了想,也跟了過去,二奎領著他們走向一間比較寬敞大屋子,還沒進屋子段二狗就聽到了一陣低沉的啜泣,深知女人哭起來的厲害的兩位中年漢子,眉頭跳了跳,立刻臉色就顯得不耐煩了。

跨步走進屋子,劉進喜自去安慰慟哭的女人仆婦們去了,段二狗則在打量著屋子,這間屋子裏裝修隻能說是十分符合土匪們的喜好,潦草粗豪,怎麼順手怎麼放,甚至床邊還擱了一張方桌,桌上桌下都是敞開口的酒壇,一條碎花棉被上滿是暗黃的酒漬。屋子當中挺寬闊,一道屏風隔開了睡覺的地方和中堂,中堂裏擺了一張闊大的方桌,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土匪們隨意拚湊的傑作,粗大的木頭隻是簡略地鋸開了,四隻腳竟然就直接是圓圓的樹樁。

段二狗走向癱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女人們,問道:“這屋子是誰住的?”

一個姿容還算秀麗的半老徐娘抬起淚眼看了看段二狗,見是一個挺拔少年,心中自然就加分不少,隻當是眼前盤問自己的那位猥瑣大叔的上司,答道:“公子,賤妾有禮了,這處房間便是那大當家胡四海的臥房,外間是用來跟胡四海交往密切的朋友們辦家宴的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