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南疆,什麼細作,她姥姥的,你們幾個羅裏吧嗦的都在說什麼東西啊!沒看到老娘很難過嗎?可是怎麼還這麼清醒呢?’從胸口開始,一種麻癢帶著輕微的疼痛慢慢的傳遍全身,就如同身體裏有一條蟲子在輕輕的蠕動著,衝擊著血管,而且這種感覺慢慢的傳到腹部、五肢、傷痛處、甚至大腦,猛的一個激靈,司徒絲絲對上了一雙妖異的雙眼,黑色和紅色相間,細長、陰冷。
“三皇子,終黎傾憐可以等,我南疆子民也可以等,可是我看絲絲小姐不能等了啊!我下的蠱是南疆之主飼養的子蠱,如今母蠱正在召喚子蠱,若是時間一過,恐怕……”看著昏迷在自己懷裏的司徒絲絲,終黎傾憐的目中閃過一絲疼惜,可立刻就被另一種複雜的神色代替。最終,司徒絲絲在昏迷之中被終黎傾憐帶走了,看著那突然間冒出來的數十名一看便知不是中原人的高手,宇文仁胥的眼神徹底變成了死水。
“宇文少爺,小姐她……”終黎青檀話未說完就閉了口,因為她看到宇文仁胥的臉色更是難看,那隱忍的表情讓人一看即知……天要變了。
“回宮!”一聲令下,原本熱鬧的小巷又恢複了平靜,仿佛在這裏從未發生過什麼事情,可百裏之外的京城和南疆之地卻即將迎來一場巨大的風暴。
司徒絲絲睡的極不安穩,若同時被幾十條惡心巴拉軟體組織的蟲子追著要鑽進自己的身體裏,你能睡的安穩嘛。
樹上、地上、水裏、草叢中到處都是那種長著紅黑相間眼色的蟲子,一個不注意就要撕破身體的皮膚鑽進身體裏,司徒絲絲極力的奔跑,仿佛不知道累,可那些個蟲子還是無孔不入,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快要喘不過氣來,快要死了,仁胥呢,仁胥怎麼不來救自己,難道他真的愛上了那個女人,就像是潘多拉的魔法寶盒,司徒絲絲想什麼就來什麼,眼前突然出現了兩人的身影,透過迷蒙的雙眼司徒絲絲一眼就看到了那道挺拔的身影,宇文仁胥。
可是他身邊那人是誰,不是自己,不是,是終黎傾憐,終黎傾憐依舊是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溫柔的靠在宇文仁胥的身上,宇文仁胥如同對待珍寶一樣輕輕抬起她的頭,兩人五目相對,司徒絲絲覺得自己都該死的聽到了他們兩眼之間劈裏啪啦的火花,接著,宇文仁胥竟吻上了終黎傾憐的櫻桃紅唇,司徒絲絲一愣,心下一痛,隻想過去甩他們兩人一人一個耳光,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動不了,心越來越痛,不知從何時開始,司徒絲絲的臉上已滿是淚水,心痛,心痛的無以複加,原來自己真的愛上了他,原來自己真的輸了。
“主母,絲絲小主沒事吧?”華麗的寢宮中一張大大的床上躺著一個人,那人像是被噩夢魘著了,滿頭大汗的像是在不停的奔跑,原本一直不停的在給她擦汗的女婢忙都忙不過來,可突然間那人臉上冷汗倒是沒了,緊閉的雙眼間卻流出了一滴淚來,接著越來越多,那婢女愣了一下,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先下去吧!”一頭戴寶冠的女子揮手將婢女支開,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帕輕柔的幫床上的女子拭去臉頰上的淚水,眼中閃過一絲疼惜和暖意“終黎傾憐,本宮當日是怎麼說的,讓你毫發無傷的把小主帶回來,這傷你莫要說你不知道是怎麼來的”寶冠女子柳眉輕擰,肅然的威嚴盡顯。
“主母恕罪,終黎傾憐……”終黎傾憐被寶冠女子的威嚴所攝,立刻跪了下來請罪。
“罷了,本宮知道心裏在想什麼,可是終黎傾憐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的命是沒有選擇的餘地,若你有通天的本事,你可以鬥天鬥地,可若是你沒有那個本事,你也就隻能聽天由命,這就是……天命,你能將小主安全送回,本宮記你一功,前事也既往不咎,不過之後本宮希望你能全力輔佐小主,為我南疆力汗馬功勞,你……可應。”寶冠女子看著她的臉似是想起了往事,臉上顯出了老態,不過隻是一瞬,立刻雙眼中又恢複了那種自然上位者的威嚴來。
“主母放心,終黎傾憐自當粉身碎骨在所不惜,自不敢說為南疆力汗馬功勞,也必會追隨小主身後鞠躬盡瘁。”三指朝天,那一股絕然的氣勢拔地而起,立下一生的誓言,隻不悔,如當初。許多年以後,司徒絲絲問過終黎傾憐可是因為那時主母所逼,可有後悔,那時終黎傾憐隻是笑了笑沒說話,司徒絲絲一副了解的表情。
“不過,主母,終黎傾憐還有一事。”眉頭收攏,盡管已成了一個川子,可美人依舊是美人,那模樣隻是更惹人憐愛。
“可是和小主有關。”看著終黎傾憐點了點頭,寶冠女子輕輕歎了口氣看著床上稍微睡的安穩些的女子道“這隻能看她自己了,不過她最終還是……南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