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琅邪鬼叟出身阻住了風癡,他的速度絕不比風癡慢,盡管他受了致命的重傷。

風癡的來勢受阻,便像是一隻尋鬥的公雞,他並不知道琅邪鬼叟已經受了致命的內傷,隻好望著林渺如奔逃的野猴一般縱躍而去。

“就是你來我隱仙穀偷神農本草經?”風癡冷然問道。

琅邪鬼叟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傲然的神采,道:“不錯!”

“快交出本草,否則你惟有死路一條!”風癡眼珠一轉,沉聲道。

“哼!”琅邪鬼叟沒有回答,隻是渾身散發出一股沉重莫名的死氣,仿佛是自烈焰之中重生的魔魂。

風癡竟笑了起來,望著琅邪鬼叟,搖頭晃腦地道:“有趣,有趣,老子已經二十餘年未與外人動過手了,看來今天是要過過癮了!”

林渺沒有回頭,他隻是一個勁地狂奔,可是他突然感到一股沉重的氣勢向他襲來,帶著濃濃的死氣。

虛空之間突然起了風,花草盡彎,向林渺奔跑相反的方向彎曲。

風,迎著林渺狂吹而來,仿佛是要阻止林渺前進的步伐。

林渺大駭,他不明白怎會突然這樣,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他忍不住回頭了。

林渺回頭,沒有發現琅邪鬼叟和風癡,隻是在那兩人曾立足之處漫天飛舞著青色的葉,綠色的枝,灰色的草,紅色的花……整個空間透著詭異的美麗。

花、草、枝、葉、塵土,在那片虛空中飛舞,風,便是吹向那裏,那便像是一個強大的引力之源。

“嘩……”林渺聽到了濤聲,像是巨雷滾過,清晰而又驚心動魄。

濤聲,來自淯水,來自那片絕崖,可是林渺的心神卻被那片詭異的虛空所吸引。

強大無倫的氣機猶如一道道寒流般自那片虛空擴散,方圓數十丈的花草竟盡數枯萎……

陡然之間,林渺竟發現了火怪正以極速向他趕來,不由大吃一驚,再不敢有半點猶豫。

“小子,你居然還沒死!”火怪也一眼便發現了林渺,高呼道。

“嘩……”一道電火劃過虛空,擊落在林渺不遠處,天空之中竟快速地聚起一片暗雲。

林渺發現自己似乎是在做夢一般,這個地方,這種天氣,這些人物,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不可理喻,又莫名其妙且無比詭異。本來好好的天氣,又變了,不過,他不敢作任何浪費時間的考慮,隻知拚命地向絕崖邊奔去。

三十丈……二十丈……十丈,林渺已經感受到了那迎麵而來的水氣,那擊石的濤聲是那般驚心動魄,他的腦海中幾乎接近一片空白。

因為恐懼,他不知道那絕崖有多高,不知那江水有多深,不知那浪頭有多高……一切的一切,都是個未知之數,而若聽琅邪鬼叟的話,他就必須跳入這不知底細的絕崖,用好不容易保住的生命去換取一個賭注,這使林渺感到有些盲目,更有些心虛與恐懼,可是他毫無選擇!

“小子,你逃不掉的!”火怪的聲音仿佛就響在耳畔一般,隻駭得林渺魂飛魄散。

五丈、三丈、一丈……林渺剛叫謝天謝地之時,倏覺眼前一暗,仿佛整個天空突然向大地傾壓而下。

林渺駭然抬頭之時,火怪已如一隻大鳥般自他的頭頂壓下,雙爪如鷹,帶著讓他窒息的壓力鋪天而落。

“老怪,我跟你拚了!”林渺心一橫,迅速轉身,雙掌以托塔之勢強推而出。

火怪不屑地笑了笑,他哪會將林渺放在心上?

“轟……”火怪雙掌與林渺掌勁一觸,立刻大吃一驚。

林渺的掌勁如潮水般奔湧而出,隻覺五指一陣火辣辣的痛,同時整個身形更不由自主地倒跌出去。

林渺慘哼一聲,狂噴出一口鮮血,身子也被震得倒飛而出,直向那絕崖之中落下……

林渺隻覺耳邊風聲呼嘯,五髒六腑仿佛就要自胸腔之中擠出,而眼前卻是白茫茫的一片,而火怪的怒吼聲仍在虛空中回蕩。

“嘩……”林渺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之時,整個身子便已經倒插入江水之中,激起高達數丈的浪花。

江底似乎有一股強大的暗流,迅速將林渺卷出。

當他再次冒出水麵之時,林渺發現自己距絕崖竟有百丈之遙,再看絕崖,他不由得暗暗咋舌。

此崖至少有百丈之高,藤蔓相接,險如斧削。如果他直立崖邊,還真沒有勇氣跳下來,這借火怪的反震之力貿然而下,倒省去了他許多猶豫。

自這麼高的地方躍下,即使是林渺功力高絕,也被衝擊得頭昏腦脹,幾欲昏厥。而且火怪那一擊使他或多或少受了些傷,這下子,他若想遊過淯水,隻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