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不用客氣,不知這裏發生了何事?可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那領隊有些受寵若驚地問道。
“隻是有一群小毛賊,已經被我們趕跑了,這裏幾具屍體便是他們留下的。”更叔說著,一名家丁已自艙中端出一個小木盒,送到更叔的手中。
更叔打開盒蓋,那幾名官兵隻覺眼前一亮,盒中竟全是銀子。
“這裏是紋銀五十兩,不成敬意,今夜勞煩了諸位官爺,小小心意便讓眾兄弟拿去買點酒喝!”更叔淡淡地道。
那領隊官兵眼都紅了,雙手捧過銀子,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怎麼好意思?這怎麼好意思?無功不受祿呀!”那領隊把銀子捧在手上,口不對心地道。
“哈,官爺怎如此說?如此深夜,家中休歇豈不舒服,可你們不辭勞苦,這是諸位應該所得,還請幾位官爺將這幾具屍身幫我們處理了,賊人乃是來自伏牛山的山寇,也不必太過追究,官爺明白嗎?”更叔道。
“小的知道!老爺子請放心,我們定會辦妥!”領隊道。
“更叔,酒已備好。”一名家丁道。
“好!官爺,請眾位兄弟一起上來喝一杯吧。”更叔客氣地道。
眾官兵更是歡喜,此刻更叔便是叫他們去殺人,他們也不會皺眉。湖陽世家的人居然如此客氣,確讓他們受寵若驚。
“小兄弟,我們又見麵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呀!”更叔拍了拍林渺的肩頭,笑了笑道。
“這叫適逢其會,抑或便叫緣分吧!”林渺也淡然道。
“兄弟,今次你也是大功一件!”一名官兵興奮地拍了拍林渺的肩頭道。
林渺自然知道,若不是他,這群官兵哪有這麼好的一筆銀子可賺?不過,他並不在意,隻是淡淡地笑了笑。
“小兄弟請留步!”更叔見林渺欲隨酒足飯飽的官兵一起下船之時,不由得喚了一聲。
林渺停步,轉身恭敬地問道:“更叔有事嗎?”
“還沒請教小兄弟尊姓大名呢。”更叔緩步行上,淡然問道。
“哦,小的梁渺!”林渺心忖:“宛城的通緝令隻怕早已傳遍了南陽,可不能告訴別人自己的真名,說不得隻好再撒一次謊了。”
“不知小兄弟家中可有親人否?”更叔又問道。
“小的父母早亡,此時乃孑然一身。”林渺坦然道。
“哦,那小兄弟日後有何打算?”更叔又問道。
林渺不由得苦笑,忖道:“我能有什麼打算?心儀死了,老包他們也不知去向,如今的我已是孑然一身,宛城不能回,南陽這地方也不一定呆得下去,我還能去哪裏呢?”想到這裏,不由得歎了口氣,卻沒有言語。
“小兄弟何以歎氣呢?”
林渺不明白更叔為何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不由得道:“我也不知道日後該何去何從,雖昨日仍有些家當,但已隨江濤遠去,我已一無所有,該何去何從便何去何從吧。”
眾白府家丁聽林渺說得可憐,倒也有些同情。白天這小子憑一股強勁躍水渡江上岸的舉動,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現在對方又熱心地帶官兵來救,使他們對這個年輕人極有好感。
“聽小兄弟之語,不似山野粗民,如果小兄弟不嫌棄,便留下來幫老夫打點一些雜務,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更叔突地道。
林渺一呆,倒頗為動心,一來想到將來路途艱險,若不練好武功,隻怕會險阻重重,眼下如果有個安定之所,使自己能把琅邪鬼叟的武功學好,到時候就不怕江湖險惡了;二來,若是呆在白家,可以避過風頭,說不定還可以聯絡上老包和小刀六他們。何況,那美若天仙的白小姐又擁有無可抗拒的吸引力,是以,林渺大為心動。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幹些什麼。”林渺有些為難地道。
“萬事都是由無到有,不會可以學,你還年輕,難道怕沒時間去學嗎?隻要你點頭,從今以後你便是湖陽世家的一員!”更叔溫和地道。
“那小的便謝過更叔的另眼相看了,我梁渺反正也是孑然一身,既得更叔知遇之恩,我願為白家用盡自己每一分力!”林渺單膝而跪,誠懇地道。
“好!不用如此,隻要你能好好幹,白家是不會虧待你的!”更叔忙扶起林渺,欣然道。
“從此,他便是你們的新夥伴,你們要像一家人一樣,像兄弟一般親,知道嗎?”更叔拍著林渺的肩頭,轉對周圍的白府家丁大聲道。
“兄弟,有什麼不懂的,盡管來問我,我叫白良!”一名極為粗壯的漢子走了過來,摟了一下林渺的肩,熱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