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人大驚,慌忙散開,而林渺的身形已如風般自他們之間逸過,待他們發現之時,林渺悠然行於兩丈開外,背對著那七人,仿佛根本就不懼這幾人的偷襲。
那七名家將相互望了一眼,同時大吼一聲,向林渺撲到。
林渺仿似未覺,依然信步而行,有種說不出的優雅和坦然。
“小心!”老鴇急忙呼道,眼看七件兵刃全都即將斬上林渺的身子,驀地暗影一閃,那七名家丁手中兵刃盡數而落,捂著手腕慘嚎不已。原來在他們每人握兵刃的手上,各插著半根筷子,筷子透過手背,這才使他們連握兵刃的力氣都沒有。
眾人的目光全都向筷子飛來的方向看去,卻見兩位中年漢子正摟著兩名極為清麗的女人在喝酒,桌上的四雙筷子少了兩雙,但卻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如何出手的。
這兩人正是蘇棄和金田義,林渺大步行向兩人,依然是笑得很燦爛,隻不過聳了聳肩,無奈地道:“隻怕我惹禍了!”
蘇棄和金田義也不由得笑了,多倒了一杯酒,遞給林渺。
林渺也不客氣地接過,與蘇棄和金田義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禍是我們三個人闖下的!”蘇棄也喝了酒,笑道。
“好了,玩了這麼長時間,我們也該走了!”金田義推開身邊的女人,立身而起,悠然道。
蘇棄也不多戀,整了整衣衫,道:“好吧!”
林渺又摸出兩塊碎銀放到桌上,道:“這是兩位姑娘的!”說完掃了那幾名慘哼著的衛府家丁一眼,這群人隻是望著林渺卻不敢再攻擊,何況他們已經無力出手了。
林渺再掃視了一下四周,卻並沒有發現衛政,他也不想見到這個人,於是大步向門外行去,蘇棄與金田義緊隨其後。
夜風微有些涼意,此季已經入秋,遠處江風吹來,帶著微潮的氣息,使人感到無比的輕爽。
天上的繁星燦爛,寧靜而神秘,浩瀚而廣袤,月光如水,光華流泄於地,頗有幾分朦朧的詩情。
長街肅靜,戰亂後的長街,多了七分蕭條,三分冷意。不過,此刻林渺卻隻感受到三分蕭條,七分殺意。
是七分殺意,肅殺而寧靜,林渺不會覺得自己的判斷失誤,事實上他並沒猜錯。
長街的盡頭,橫列著十名殺氣騰騰的神秘人物,十人一體,殺意濃烈。
林渺止步,蘇棄和金田義也止步,他們並不是不想前行,而是不能前行。前行的路彌漫著一股濃重的殺機,他們不得不審視自己是否有力闖的實力。
林渺有些驚訝,直覺告訴他,這群人全都是好手,難道這些人全是衛府之人?
“衛政難道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回府調來這麼多高手?”林渺心中忖道,可是旋即一想,這是不可能的事,衛府在城南,而這裏是城東,一來一去,絕不可能這麼快,也不可能一時找到這麼多的高手。那麼,這些人又是哪一路人馬呢?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呢?
蘇棄和林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驚詫。
“前麵是哪路朋友?”金田義喝問道。
“是敵人,絕不是朋友!”長街之旁的屋頂之上突地響起了一聲冷哼。
林渺和金田義諸人的臉色再變,對方已經如此肯定地回答了,不用問也知道是衝著自己而來的,也並非衛府之人,可是他們卻想不起來在竟陵除了剛結下梁子的衛府之人,還會有什麼敵人。
林渺心頭一動,脫口道:“原來是魔宗的人,我們正在到處找你們,沒想到你們卻自己送上門來了,真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那十位神秘人的殺氣波動了一下,屋頂上的神秘人物不由得笑了起來,不屑地冷問道:“是嗎?那倒是一件好事,不知你找我們做什麼?”
蘇棄和金田義也吃了一驚,立刻知道林渺所猜沒錯,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魔宗之人竟會這麼快便找到了這裏,不免大感意外。
“他們便在前麵,不要讓那小子溜了!”一陣急促的呼聲自長街之後傳來,伴隨著一陣馬蹄之聲。
林渺一聽,大喜,這才是竟陵衛府的追兵,隻不過他們姍姍來遲,竟自後麵追了上來。
火把的光亮映亮了整條長街,隻怕這次衛府出動的人數不下四十之眾,聲勢非小。
林渺忖道:“來得好,來得越多越好!”
蘇棄和金田義不由得相視望了一眼,林渺卻低喝道:“退!”
魔宗的殺手先是一愕,不明白怎麼回事,還以為是官兵來了,但見蘇棄和金田義隨在林渺之後轉身便向那火把光亮之處飛退而去,這才意識到林渺想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