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義和蘇棄都默不作聲了,他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果叫他們去懷疑總管白慶,實在說不過去,因為怎麼說白慶也是這次出行的頭領,出門之時,老太爺還吩咐一切聽他的吩咐,可是此刻卻讓他們去懷疑白慶的身份,確有些說不過去。
林渺笑了笑,望著蘇棄和金田義悠然道:“我說過的,你們不會相信,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至少可讓自己的心裏少承受一些壓力。白癡之所以活得無憂無慮,是因為他們什麼也不知道!雖然我們做不到無憂無慮,但我們為什麼不力求輕鬆愜意呢?”
金田義和蘇棄對視了一眼,同時苦笑道:“你的話總似乎有些道理,可是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那可怎麼辦呢?”
“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在無須麵對它時,不想它,反正這隻不過是一種猜測,並不是最後的結果,我們無須想得太多,不是嗎?”林渺灑脫地笑了笑道。
蘇棄和金田義又不說話了,林渺說起來簡單,可是做起來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那樣去對待問題。
半晌,三人都不說話,你瞪我,我望你,大眼瞪小眼,突地,林渺笑了起來,蘇棄和金田義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三人相視而笑,良久過後,林渺才打住笑聲肅然道:“魔宗的人雖然殺了白橫,但他們肯定沒有得到想要得到的東西,而白橫與我們有過接觸,他們一定會想到東西被我們拿了。因此,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一路上也不會真個平安,他們追上來並非一件奇怪的事。”
金田義和蘇棄臉上泛起一絲淡淡的殺機,道:“如果他們真的追上來,就讓他們領教一下我們的手段!”
“如果我們稍有大意,隻怕未戰已經先輸一籌。因為他們既然敢追上來,便必有準備,所以我們絕不可以小視他們,也許魔宗比我們想象中更為可怕!”林渺提醒道。
“哦,如果他們真的追來的話,那你預備如何應對呢?”蘇棄見林渺的神色,不由得反問道。
林渺不由得笑了笑,立身而起,來回踱了幾步,然後拍了拍掌,叫了聲:“起來吧!”
金田義和蘇棄不由得愕然,不明白林渺為何突然要讓他們起來。不過,既然林渺叫他們起來,兩人也隻好帶著疑惑地立身而起了。
林渺笑了笑,俯身卻掀開金田義所坐的甲板,笑道:“這裏麵就是要對付他們的工具!”
蘇棄和金田義不由得大愕,隻見甲板下麵的淺艙中,竟是一堆棉帛和一堆箭及幾張大弓,還有兩個以泥封口的壇子。
“還有酒?”蘇棄指著壇子惑然問道。
林渺笑了笑道:“一壇是酒,另一壇卻是桐油!隻要他們敢來,我保證讓他們有來無回!”
蘇棄和金田義又不由得全都發怔,船上什麼時候會有這樣一些東西呢?他們明明和林渺一起上船的,可是林渺卻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而他們卻蒙在鼓裏,一時之間都愕然望著林渺。
林渺蓋上甲板,笑了笑道:“不用驚訝,這些並不是我放的!”
“那是哪裏來的?我們怎會不知道?”蘇棄訝然問道。
“你們自然不會知道,因為隻有我一個人知道,這是我跟趙勝將軍之間的秘密!”林渺詭詭地笑了笑道。
“趙勝!”蘇棄和金田義不由得恍然,頓時記起綠林軍搜船的時候,讓他們都離船,後來趙勝也來了,這才一切從簡讓他們回船,想來那隻是趙勝故意如此,而趙勝之所以這麼做,隻是因為林渺的請求。林渺若想將這些桐油和箭支帶上船,自無法瞞人耳目,但由那群義軍放上來卻是沒有人會懷疑。
趙勝並未吃虧,他放了這些桐油和箭支,林渺諸人的十一匹馬卻給了他。之所以有十一匹馬,是因為昨晚,林渺諸人搶了三匹馬,本就有十二匹,船上帶四匹,剩下的自然都給了趙勝。
“哈哈哈……”金田義和蘇棄相互望了一眼,不由得暴出一陣歡快的笑聲,林渺也笑了。
“上遊好像有艘大船駛來。”船尾的白才呼了一聲,以提醒甲板上的林渺和金田義三人。
金田義和林渺三人停住笑聲,又對視了一眼,蘇棄道:“他們不會這麼快便敢追來吧?”
林渺聳了聳肩,笑道:“誰知道?就是他們追來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難道不是嗎?”
“我去看看!”金田義說著,縱身躍上兩丈高的桅杆。
他們所乘的這艘船不是很大,但也設有桅杆和風帆。當然,這些隻有在必要的時候才用,一般隻需人工劃槳就行了,很少升帆,而且帆不大,因為隻有單桅,高不過兩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