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渺大駭,這才知道,這殺手頭領何以有此口氣,確實因其劍法有著神鬼莫測之勢。
林渺暴退五步,可是那道劍網依然如影隨形,有若附骨之蛆,根本就不可能甩開。
“呼……”林渺一腳踏入火中,灼痛使林渺神經一陣抽搐,他不由暗暗叫苦,忖道:“要老子死,那咱們就同歸於盡好了!”
“來吧!咱們一起死!”林渺不理那席卷而來的劍網,雙手操刀,以一往無回的氣勢向那殺手頭領狂劈而去,他已不講究什麼招式,僅求與敵皆亡。他知道,如果退卻,同樣惟有死路一條,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後生,是以,他豁出去了。
那殺手頭領也吃了一驚,他自不想與林渺同歸於盡,劍風一轉,斜側拖過。
“轟……”林渺一刀斬空,甲板轟然裂開,而他倏覺腰間一痛,那殺手頭領以極為巧妙的手法,再在林渺身上留下了一道創口。
“轟……”林渺哪敢再停留,腳下用力,猛沉入底艙。
一陣熾熱的氣浪撲麵而來,底艙盡是火,林渺暗自叫苦不迭,這叫自己害自己。不過,是火也沒有辦法,他暗呼道:“媽的,賭了!”神刀以無堅不摧之勢直擊向火焰底下的船底板。
“轟……”船底板應聲而裂,一股強大的水柱衝了進來,澆滅了林渺身上的火焰,更使他周圍的火勢頓滅。
林渺終鬆了口氣,此時底艙竟有數處冒水,艙中一邊是水,一邊是火,確實有意思。
“轟……”林渺頭頂的甲板爆裂而開,一抹劍光狂射而至。
林渺心道:“媽呀,陰魂不散,老子現在可不想惹你,也算老子惹不起你,先失陪了!”想著身子橫移而出,直撞向底艙的內舷板。
“轟……”林渺的身子破板而出,但覺一道黑影迎麵掠來,他想也沒想,揮刀便擊。
“阿渺……”蘇棄大喜,在這要命的時候,林渺卻打橫殺了出來。
那身著黑色披風之人正欲一舉擊斃蘇棄,卻沒有料到大船舷壁倏地爆裂而開,竟殺出一人來,而且殺氣之重,氣勢之烈,絕不容小覷。
“轟……”林渺隻覺得虎口一陣發麻,身子打橫飛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撲通一聲掉入水中。
那身著黑色披風之人也不好受,身子橫跌,撞到舷板之上,也墜入水中。林渺的功力之高,竟不在他之下,這讓他吃驚不小。
身著黑披風之人才落水中,驀覺一股水柱直衝而上,眼前一片白茫茫,什麼也看不見。
“去死吧!”白才就等這一擊,在那人一冒出水麵之時,他便自船下潛出,輪斧狂劈。
“哼……無知小兒!”那人根本就不看,揮拳準確地擊在斧刃之上。
“叮……”大斧對那人居然毫發無傷。
白才的身子反被震得彈出水麵,“嘩……”地落到蘇棄身邊。
“快躲!”蘇棄一把拉住白才沉入水中,才沒入水中,便覺頭皮一涼,頭發竟被削去兩大片,而他們所處水麵之上耀起一抹亮麗的劍花。
林渺心道:“媽的,這兩個狗雜種還真狠,再加上一個我隻怕也是白搭,還是快走為妙!”想到這裏,不由向不遠處浮出水麵的金田義呼道:“撤!”喊完他便沉入水中,再出現時已距大船七八丈之遙了。
白才和蘇棄也自水底潛到大船七八丈之外了。
大船的船體已漸漸傾斜,甲板上的人卻沒有多少,想必已跳水逃生了,有些則已被殺,也有幾個被燒死,還有的落水淹死,但大部分都跳水逃生,大船隻剩下水火煎熬不堪負荷的殘殼。那殺手頭領及身著黑色披風者都在水中,見林渺等人溜了,皆恨得咬牙切齒,破口大罵,但隻換來林渺諸人的哈哈大笑,他們哪會在意對方的詛罵!
其實,想起來也好笑,昨夜與林渺交手的那殺手頭領雖然凶狠,但剛才那狼狽之狀讓林渺極為想笑,衣服頭發都被火燒焦了,但還要倉促阻擋林渺的殺戮。林渺當然知道,這些是剛才那殺手頭領欲將酒壇擊入江中,卻被林渺火箭在空中把酒壇引爆,這才燒得他焦頭爛額,可是他還要凶巴巴的,怎不讓林渺感到有趣?
大船緩緩地傾斜,那身著黑色披風之人與殺手頭領卻又爬上了大船,掀下幾塊木板,擊斷一根巨桅,拋入江中,再掠上大桅,順水飄了數丈,再拋下手中的木板,借以點足,向岸邊掠去。
林渺不由得吃了一驚,這兩人的輕功確實可怕,竟可借幾塊木板墊足躍上岸去,相比較起來,他可還差上一個檔次,也暗自慶幸沒與這兩人糾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