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1 / 2)

“將軍,我們這樣走不是辦法,前麵是和合穀,不如我們紮營穩守,派人去搬救兵,再從長計議吧?”一名參軍憂心忡忡地道。

甄阜本想趕到新野集,但是看到這大批戰士已開始煥散,且行動遲緩,而此地距新野集尚有數十裏之遙,隻怕還沒趕到那裏便已被追兵追上,不由點頭道:“好,在和合穀紮營!”

大軍隻行了三裏之地便趕到了和合穀之外,和合穀是由兩個平緩的山坡夾成的一個坡度極緩的山穀。穀中有條小河,倒可以禦風擋寒,雖然並無天險可憑,卻可以兩邊的山坡為屏障阻擊敵軍,至少也可以支持數日。

“將軍,你看!”一名參將來到穀口,臉色極為難看地指著穀口的一塊高大木牌道。

甄阜也神色大變,木牌之上竟以血寫著六個大字——甄阜命喪此地。

“全軍備戰!”甄阜剛喊出這幾個字,一陣箭雨飛灑而下,金鼓之聲大作。

甄阜大驚,自馬上倒射而出,再抬頭之時,他的戰馬已經釘成了刺蝟,那參將也已死於亂箭之下。首當其衝的官兵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便已被射殺。

甄阜奪過一匹馬疾速向後方的大軍趕去,他目光過處,和合穀上迅速升起了數千麵旌旗,顯然這裏已有敵人的伏兵。也便是說,他想紮軍這山穀之中那已是不可能了,心中不由得大恨。

當他逃回大軍之中時,身邊已隻剩下數十人,那探道的數百先鋒幾乎死光了。他本想親自去探查一下和合穀,如此看來,他確實又犯了錯,身為主帥,根本就不能親身犯險的。

“傳我號令,大軍繞過和合穀,急趕新野集!姓子都聽令!”甄阜高喝。

“末將在!”姓子都已經知道了甄阜要他做什麼,到了這種時候,甄阜的手下已無多少可用之將了,而他將義不容辭地擔起阻擊追兵的重任。

“你領三千戰士阻住和合穀的追兵,不得有誤!”甄阜也有些急糊塗了,這一路的追殺,他身邊的戰將一個個地減少,戰士也一隊隊地減少,可是義軍似乎仍陰魂不散地出現在他最不想出現的地方。

“末將明白!”姓子都轉身迅速點齊兵馬,逼向和合穀。

甄阜則帶著剩下的近一萬餘戰士迅速向新野集急趕,盡管將士們都很疲倦,但這卻是沒有辦法的事。不走,就惟有死路一條,不過,甄阜已派出了三路人馬阻擊追兵,所以這主力也變得微有些單薄。

姓子都領三千兵馬紮營於和合穀口不遠處,緊張地戒備著穀中可能出現的任何攻擊,望著那迎風招展的旌旗,姓子都心中卻有一種極奇怪的感覺。剛才他在大軍之中,甄阜逃回之時,很清楚地聽到了穀中那震天的鼓響,可是此刻卻靜得讓人感到意外,穀口地麵之上的那一輪箭雨尚在,但是穀中卻沒有半點動靜。

“將軍,穀中似乎有些不對勁!”一名參將惑然提醒道。

“再等等!”姓子都吸了口氣道,他也感覺有些不對,但他卻不能讓戰士們犯險,是以,他要再看一會兒動靜。

又過了半晌,穀中仍沒有半點動靜,他不由得有些不耐,向身邊的那名參將吩咐道:“你帶二十名兄弟前去探一探,以重盾護身,有敵人便立刻撤回!”

“小將明白!”那參將點齊人馬,迅速向穀口靠去,他的心中也生出極大的疑惑,現在又有將令,他自然不敢相違。

參將小心地靠近穀口,但是在他們抵達穀口之時,才駭然發現,這個山穀之中竟無一人,隻是一個空空的山穀。山坡上所插的旗幟竟是由一根根繩索控製,一根繩索可控製近百麵旌旗。

這些旌旗本是倒放著的,隻要有人用力一拉,這些大旗便立刻豎起,這數千麵旌旗實際上隻要數十人控製就行,但卻像是數千人同時舉旗。

姓子都趕來和合穀,也傻眼了,頓時背脊上感到一陣瑟瑟寒意,額上滲出了冷汗。

“快,快去報大將軍小心埋伏!”姓子都向身邊的參將急呼。

這些人也全都明白了,這裏所擺的隻是空穀之計,其目的便隻是要嚇得甄阜不敢紮營於此,而對方最終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則難以猜測。

“王常一定會在新野集外設伏,他隻是想讓我們變成疲兵,再分散我們的兵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連湖陽城也隻是一座空城!”姓子都說著仰天長歎,他不得不佩服王常。

“你快趕上大將軍,將我的話轉告他,讓他就地紮營!”姓子都又吩咐道。

那參將聽姓子都這樣一分析,也傻眼了,哪還敢停留?迅速上馬,向甄阜追去,而此刻甄阜的大軍早在十餘裏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