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眾人不由得皆驚歎不已,但卻知道,自己與之相去太遠,不得不順繩而下。
空尊者的武功比鬼醫更勝一籌,但卻無法在短時間內擊敗鬼醫,可是林渺卻不同。
空尊者的六名弟子雖然以陣法相攻,卻如何能敵林渺、鐵頭和魯青三人聯手出擊呢?何況林渺根本就沒給這六人任何布陣的機會。
林渺攻擊的速度太快,快得讓這六人有些措手不及,而林渺的功力更是他們所不能及的,盡管林渺不能用盡全力,但在招式上卻奇詭得讓人心驚。
鐵頭的鐵槳更是挾劈天撼地之勢,與槳相觸,則骨折形裂,幾無僥幸。
魯青的動作靈巧,雖不能如林渺和鐵頭那般頃刻間置人於死地,但是其攻勢也讓人防不勝防。
林渺一出手,便捏碎了一人的咽喉,下手極狠、極快,仿佛在拈花拂塵,這群西王母門下的弟子與他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但他卻毫不猶豫地置這些人於死地。他覺得被這些人陰魂不散地纏著並不是一件好玩的事,盡管他知道耿純可能與西王母門有些關係,但他卻沒有,他也認識那苦尊者,可是對這空尊者絕無好感,甚至對整個西王母門、對這什麼婆羅門都沒有好感。因為,他並不喜歡那種什麼所謂的大歡喜禪,是以他殺了這六名不知天高地厚的西王母門的弟子。
林渺選擇避空尊者而戰,是學田忌賽馬,他不想在處理空尊者的事上浪費太多的時間,是以根本就沒想到殺這些西王母門的弟子是什麼大材小用之類的。在他眼裏,沒什麼大材小用,隻有事情的成敗與否。
林渺出手快狠,殺機如此之重,連鐵頭和魯青及鬼醫都有些吃驚,但看林渺殺人也不是一件累人之事,輕鬆而愜意,無累贅花巧之動作,卻有賞心悅目之韻味,無太多血腥酷辣之場麵,但卻蘊含著無限的殺機。
頃刻之間,酒店之中便多添了六具屍體,林渺殺了三人,鐵頭砸了兩人,魯青摔了一個,但林渺身上沒有一絲血跡,隻是輕輕抹了一下劍身上的血跡,再將拭血的手絹拋落風中。
潔白的手絹之上,隻有一點紅跡,因為林渺的劍並沒有斬入對方的身體。
“空尊者,今日隻怪你倒黴!我本不想殺你,但你太討嫌,一個陰魂不散的人留在世上對我並沒有什麼好處!是以,我隻好讓你永遠都不會再有跟著我的機會!”林渺冷然道。
“砰……”空尊者震開鬼醫,眼睛通紅,如一隻受傷的野獸般低吼道:“林渺,如果你是個人物,便與本尊者決鬥!”
“非常抱歉,沒有人願意陪你逞匹夫之勇,我尚有很多事情待辦!對於無賴,我曆來都隻會用無賴的方式對之,你就認命吧!”林渺不屑地冷然道。
“哼,你一條賤命,也想與我們主公決鬥?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那麼閑嗎?”魯青立身桌子之上,指著空尊者叱道,雖然其為侏儒之身,渾身卻籠罩著一層濃烈的殺氣,如一團燃燒的冷火。
空尊者這才知道,眼前這四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也似乎明白了今日的局麵,不由狠狠地瞪了林渺一眼,竟倒旋向屋外撞去。
“想走?”林渺身若驚鴻,手中的劍貫出一道白練,標向虛空中的空尊者。
鬼醫沒動,但魯青卻已縱身而出了,矮小的身子如一顆彈丸般撞出。
“叮……”林渺的劍被空尊者的鉞鋒鎖住,但這並不是林渺真正的殺招。
劍,在空中脫手,帶著一股強大的氣勁衝擊空尊者在虛空的身子,而與此同時,林渺的刀竟自足底一個絕想不到的角度挑出,在虛空振顫出一片淒迷的殺機,仿佛自千萬個角度彙聚的煙霞,完完全全地托住了空尊者的身體,而林渺卻成了這片煙霞之外的孤鴻,為這淒豔平添了幾分清冷的雅意。
空尊者駭然,這是什麼刀法?他隻感到千萬股沛然刀氣自四麵而聚,在吞噬他體內的生機和力量,難以抗拒和掙紮。今日的林渺,似乎已經不再是昔日宛城之外的林渺,已經變得深邃不可揣度,甚至有著一種無可抗拒的氣機與霸道。這一切,流露於其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語……但空尊者卻知道,他絕不可以放棄,絕不可以任命,否則,惟有死!他有些後悔不該這麼莽撞地來招惹林渺,可後悔是於事無補的,他隻有拚!
“轟……”空尊者撞開牆壁,身上的衣衫盡裂,竟飛射出數十道金環,結成一片奇異的網牆。
“錚……”環網觸及刀鋒立刻碎裂,但環網又化為一串倒撞向林渺。
空尊者已無法可想,惟有以同歸於盡之法逼退林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