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不敢拿來給本官看?難道心虛了?”縣令冷笑道。
“第一封信我已經毀了!”劉令語氣變得平靜地道,他知道,此時再分辯也是無濟於事,他很明白縣令的脾性,疑心重而且嫉妒能人,對他這僅居其下的郡丞一向極為忌諱,此刻他是無論如何也說不清楚了。
“毀屍滅跡,死無對證是嗎?我就知道你跟劉家一個鼻孔出氣!”縣令殺氣上湧,沉聲吩咐道:“給我將這個奸細拿下!”
“鏘……鏘……”縣令身邊的親衛皆拔刀湧了過來。
“誰敢動我?”劉令怒喝。
“你敢拒捕?說明本官沒有冤枉你!來人,還不速速將奸細拿下?殺奸細者賞銀百兩!”縣令呼道。
一時之間,劉令身邊的人也傻眼了,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幫劉令,抑或是把劉令擒住。
“這是你逼我的,既然你逼我反,那我就隻好反了!”劉令咬牙怒叱道,說話間一揮手中的刀喝道:“兒郎們,給我一起反出城去,迎更始軍入城!”
劉令這一呼,身邊的親衛立刻拔刀迎上縣令身邊的官兵,兩隊人大殺成一團,頓時,全城上下都驚動了,也都亂成一團。
葛丹王子入信都,頗為低調,雖然隨從頗多,但他似乎是刻意不造出任何聲勢,這讓任光和小刀六不得不對這個鮮卑王子另眼相看。
當然,這也許與漠外之人的清苦習慣有極大的關係。
任光為葛丹設的宴席便在任府,在場的卻並無太多的外人,僅耿純之子耿英及有限的幾名冀州豪強。
“葛丹王子遠道而來,本官在此特設薄酒以待,還望王子和各位勇士能盡興!”任光淡淡地道。
“能得太守如此厚待,葛丹已是受寵若驚了,在這裏,我還要謝謝諸位,小王備了一份薄禮給諸位,還希望諸位笑納!”葛丹淡淡地道,粗獷的麵容始終帶著平穩的笑意,讓人感覺其極具親和力。
葛丹拍了拍手,立刻有隨從提來一箱箱諸如人參、貂皮之類的東西。
“這些都是我鮮卑族的特產,不成敬意,其中有長白山數百年的成形野人參。”葛丹淡淡一笑道。
冀州的豪強們見慣了金銀,但是這麼多人參、鹿茸之類的還是很少見,不過也知道長白山數百年成形人參也是難得的奇珍,比之金銀更難尋求。
“這裏每箱中有兩支千年人參,十支兩百年以上的成形人參。在座的每位,我都各備了一箱。那件紫貂皮乃是我特意為太守大人所挑,另外的白貂皮則是為諸位準備的!”葛丹悠然道。
“哇……”人人驚訝,他們沒料到每個箱子之中都有兩支千年人參,這東西可真是稀世之珍,而葛丹一下子便送出十數支,還有一百多支兩百年以上的成形人參,出手之大方,實讓人咋舌,那些貂皮還不在其中。
小刀六心中暗叫:“我的乖乖,這下子老子可以回去天天吃人參粥,把自己補成隻大胖豬好了!這要是在宛城,一支千年人參少說也可賣個萬把兩銀子,兩支便是數萬兩了,還有那些小的,這鮮卑王子還真是闊氣,要是讓我給這些人送如此大禮,確實舍不得。”
“王子太客氣了,如此厚禮,任光確實心中難安!”任光客氣地道。
“太守何用說這樣的話?這麼多年來,我鮮卑族多虧令尊和冀州耿老爺子及諸位的鼎力相助,使我們不至於完全被匈奴吞並,還讓我鮮卑能自匈奴的壓迫下抬起頭來,區區薄禮又算得了什麼?”葛丹誠懇地道。
小刀六恍然,心忖:“難怪這麼大方,原來是受了任家和冀州豪強這麼大的恩惠。”
“匈奴是我們共同的敵人,王子何用客氣?”任光又道。
葛丹笑了,道:“既然如此,我們都是一家人了,那太守又何必拘禮?”
任光與葛丹相對望了一眼,不由得同時發出會心的微笑。
“我給王子介紹一個新朋友認識!”任光說著向小刀六指了指道:“這位乃是中原造兵之王蕭六蕭公子,其手下有數十家製造兵器的大作坊,數千技藝精湛的鐵匠為其煆造。眼下,他已經造出了作戰之時最為精巧,殺傷力最強的天機神弩!”
“蕭六能見到王子,真是榮幸!”小刀六客氣地拱手,毫不謙虛地接受了任光給他的頭銜,似乎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哦,真是幸會幸會!”葛丹聽任光如此一介紹,頓時眼光大亮,在驚訝之中又略有些難以置信,因為小刀六太年輕,如此年輕的人物卻能擁有數十家大作坊和數千技藝精湛的鐵匠為其煆造,確實讓人感到有點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