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1 / 2)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王郎神色大變,大聲問道。

“我乃無憂林外支,任何與無憂林有關的直係和旁係,都絕不可為禍江湖,隻能以正義存在!你身為無憂林傳人的兒子,卻是邪惡組織邪宗的主人,因此便注定成為無憂林的叛逆,惟有死路一條!”白善麟長長地吸了口氣道。

“你殺我,你女兒將不會有幸福的!”王郎冷笑道。

白善麟澀然一笑,向身後的人喝道:“死士聽令,立刻給我殺了那十七人!”

“是,主人!”白善麟身邊的一群人木然答道,隨即便如蒼鷹一般撲向那十七名似不知疲倦的王家死士。

“我隻想告訴你,白家任何一個人都隨時準備為正義而死。”白善麟淡然道。

“啊……”

白家死士竟全是與敵同歸於盡的打法,隻一刹那間,便結束了與王郎死士的戰鬥,他們選擇的方式卻是挨別人一刀,然後破對方一刀,於是,生與死就在一招之間。

所有人都呆了,在長街之上,十七對死士相互凝視,他們沒倒,是因為刀都在對方的身體之中,相互凝視如枯死的木雕。

王郎頓時記起了前些日子驚擾王翰閉關的一群人,這一刻,他完全明白了。

寇恂這身經百戰的悍將也為之呆住了,這些慘烈的殺法,確實讓他心底透出寒氣。

這就是湖陽世家的死士,真正的死士,隻為主人一個命令,便毫不猶豫地去死,這是一種瘋狂!

王郎也傻了,他本引以為憑的十七位高手,卻在頃刻之間便與人同歸於盡了,這使他一時心中盡是空白。

“給我殺!”寇恂回過神來吼道。

王郎卻仍在想白善麟的那句話:“湖陽世家的每一個人都隨時準備為正義而死……”

鄧禹喚來軍醫仔細為劉秀檢查傷勢,經過馬背之上的顛簸,劉秀又吐了幾口鮮血。

若非鶴涎乃奇世之珍,隻怕劉秀此刻早已不省人事了。

王翰的武功之強,比劉秀想象的更可怕,或是這半年多來,王翰也確實下了一番功夫完善自己的修為。

劉秀敗了,在最後一招敗在王翰萬念無間之上。

萬念無間,究竟是什麼武功?劉秀不知道,便是熟知無間劍道的怡雪都不知道,但卻可以肯定這是源於無間劍道。

怡雪自然聽說過,王翰乃是無憂林近百年來資質最佳的奇才,因此在江湖之中混跡數十載,尚無法讓無憂林找到其蹤跡,這樣一個奇才創出一式高於無間劍道的武功並不奇怪。

劉秀並不會氣餒,至少,他重創了王翰!在兩次交鋒之中,他雖然落入下風,但他的進步卻是誰也無法否認的,而且其進步之快甚至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天下間能勝王翰的人除了昔日的武林皇帝劉正之外,便沒有人可以做到,而劉秀如此年輕便可以與王翰決戰,這足以將他傳為江湖之中無人可比的佳話。

劉秀的傷確實極重,但被鶴涎保住了元氣,因此並無生命危險。

鄧禹此刻擔心的不隻是劉秀的傷勢,更多的卻是邯鄲之戰。

這一戰至關重要,若梟城軍無法攻陷邯鄲,那王郎必死守,如拖上數月,隻會嚴重影響逐鹿中原的大計。

鄧禹自然明白劉秀逐鹿中原的決心,否則劉秀也不會這麼急著讓吳漢平定尤來的大軍。

劉秀此舉是看出了赤眉軍很有可能會使劉玄的天下覆滅,如果梟城軍不能在赤眉軍攻下長安之前統一河北,隻怕到時候戰局難料,也便很難問鼎中原,是以劉秀才必須加快統一北方的步伐。

任何拖延都可能陷入被動之中,鄧禹也絕對明白眼下的形式,若是他連這個形式也無法明白,那便不配讓劉秀如此看重。

盡管鄧禹知道劉秀出身市井,在混混之中長大,但是他對劉秀那超卓的遠見不得不佩服,從當日薑萬寶與王常打賭半年內破宛城,定南陽,到後來劉秀斷言綠林軍十個月直搗長安,這一切都沒有絲毫的差池,可見劉秀確實深具敏銳的洞察力和超常的遠見卓識。

鄧禹在劉玄手下並不得誌,因為劉玄並不是一個擅聽別人意見的人,當然,他並不知此刻坐擁天下者並非昔日的劉玄,而他卻胸懷大誌欲助明君!縱看天下,惟他與劉秀相交甚厚,更知其智慧和心胸,這才在賭輸之後誠心前來相助劉秀,因此他對今日的邯鄲之戰寄予了極大的厚望。

怡雪也立在劉秀的身邊,但卻沒有多說什麼,或是根本就沒有必要說什麼。

劉秀疲憊得隻想好好睡一覺,臉色有點蒼白,身上十餘處傷口已包紮好,但內腑受傷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