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邦聽說了這個傳奇故事,心裏第一個反應是要想拿下北湖水庫周邊六個大隊的村民,首先須得拿下這個叫程咬金後代的人,不能讓這個人帶頭起哄反對,最好說服這個人幫助自己一起做老百姓的工作,配合農場方麵搞好北湖水庫的養殖。
程咬金再怎麼混世魔王,也還是逃不過裴夫人的溫柔鄉,還不是乖乖的聽夫人的話,做個忠臣良將模範丈夫。凡事總有克製的方法,隻要不是搞陰謀詭計,就不怕這個人能夠翻到哪裏去。
他決定第一個要去了解情況的大隊就是程家堖,也沒叫多少人跟去,隻帶了程幹事一個人,程幹事是村裏人,熟悉情況,遇事也可以說說話,人去多了不管用。
路上,從程幹事的口裏,他了解到更多的關於程咬金的故事,總的來說這個人能夠得到村民的一致擁護,還是有點能耐的,不是光靠著一張嘴巴服人,為人做事在村裏是有名的夠講義氣,幫人出麵盡心盡力不計回報,這樣的人做事哪裏會不得到村裏人的認同呢?全鎮也就隻有程家堖的事情是大隊支書說不下去,大事情需要請這個號稱程咬金的人出麵給大夥說道說道才行。說著程咬金的故事,不覺到了離鎮裏將近三裏路的程家堖,一條大路直通向大隊部。
大路兩邊的屋道,大都鋪了青石板,很有點古代的遺風,走進這裏覺得是來到了一個古時候的村莊。程家堖人的收入從房屋的情況是看不出來的,他來這不多時,就開始了解了這一點。這裏的人對住的地方不大計較,有個茅屋藏身就行,感興趣的隻有吃的一方麵,有點像小說裏麵寫得梁山好漢那種味道,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平時錢多花在這上麵,家裏來客人了,不把客人吃飽喝足,那是做主人的失禮,更是對客人的不尊重,那樣的人是要遭到全村人的唾罵以至被人瞧不起。
走在屋道裏,眼前破爛的一座座茅屋,告訴他這裏的人用這種特殊的方式表達對世界的另一類理解。說穿了,人生在世,所求何多?一身衣服,一張床板,不足十平方,一口飯裹腹,這一切已是足夠。草木一秋,何必苦苦陷自己於沒有止境的追求之中?
大隊程支書早接了電話知道鎮長要來,帶了一幫大隊幹部守在大隊部等候。兩人在鎮裏已經見過麵,並不陌生。他到達大隊部時,包括村民小組長在內的二三十個人都在等他,卻不見他要求今天要來的村民代表們。
他來的意思就是想跟大隊的人商量解決農場搞養殖的問題,不想還有以前那種情況出現,並且初步征求大家意見,采取龍墩鎮的發展模式,大夥自願入股的方式走共同致富的路子。村民代表沒來,很多事情就難以說清,他已經在電話裏明確說明要那些專門到水庫捕撈的人來開會,大家當麵說清楚,有啥要求可以在這裏說好,不能今後再在暗中搞鬼。
他問大隊程支書:“咋的沒看見村民代表呢?沒通知麼?”程支書忙說:“早就通知到了,俺是一個一個上門去說的,說明天梁鎮長要到大隊裏來,要大家這個時候到大隊部來,可不知咋的到現在沒見個人影,要不,俺派人再去催催?”
他開玩笑的說:“不是聽到俺今天要來,擔心俺跟他們算總賬吧?不敢來了,嗬嗬。”
大夥也跟著嗬嗬大笑起來,這些人坐在這裏的都是比較聽從大隊支書話的,黨的好幹部,很少做過偷捕偷漁的事情。話才落音,門口響起一聲洪亮的笑聲:“嗬嗬,是梁大鎮長來了,在這裏跟大夥說笑話呢。俺們小老百姓沒鍾點,來晚了,啊,來晚了,莫要見怪噢。”
梁安邦看著為頭的程衛國,四五十的人,光禿禿的頭頂,天圓地方,挺精神的一個人,和和氣氣的笑臉比一般農村人白淨,有著生意人的精明,哪有傳說中的半分霸氣,傍邊的程支書已經在他耳邊嘀咕著告訴了來人是誰,就是不說,從這架勢,他也可以看出是哪一個,主動走上前伸出手,說:“俺自我介紹一下,俺叫梁安邦,大夥隻知道俺是北湖鎮的代鎮長,其實俺還有一個重要的身份,就是北湖農場的現任場長。”
哪知道,他伸出去的手並沒有受到理應的待遇,程衛國好像沒看見這手一樣,打著哈哈說:“俺說呢,梁大鎮長,是有心算計無心人來了,要說怕,俺們是大唐千歲程咬金程將軍的後代,還會怕儂這個外地來的人?今兒個,俺老程就是想聽聽儂這個新任的場長有啥說頭。”
說著,一邊帶頭大馬金刀的坐在剛才程支書起身空出來的座位上麵,一副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的態度,其他跟來的人也學樣自個找座位坐下。
他手伸出去沒有回應,隻得順手裝作捋捋自己頭上的並沒有一點亂的發絲,同樣打著哈哈笑道:“好儂個程咬金的後代,俺可知道,程老將軍是位忠君愛國愛家大唐人物,有綠林好漢的風采,更有大將風範,俺今天就是衝著這個來的,想親眼看看如今的程家後代,所說是否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