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金瓦街調解拆遷事情回來之後,已是接近晚上零點。他吩咐胡主任把今晚跟拆遷戶交談的意見盯著易局長整理一下,交給分管城建的由副市長,要由副市長落實拆遷戶所提出的要求,負責跟神州集團旗下的房產公司協商,盡快解決雙方爭端,絕不能出現類似的情況。
黑子把他送到樓下,自己回了距離市政府宿舍較近的政府招待所開好的房間。宿舍下午胡主任已經帶他來看過,征求他對房子裝修的意見,房間其實什麼都很齊全,一個市長住的地方,肯定沒什麼可以挑剔的細節。
考慮到時間很晚了,他就沒有同意胡主任送自己到宿舍的要求,反而叫黑子把彎多路把胡主任親自送到家裏。市長宿舍是市政府宿舍樓的三層,在這座小樓房的頂層,房間麵積很大,四室兩廳,近兩百個平米,浴室有浴缸,主臥帶衛生間。
位於市政府宿舍樓的靠後一棟,這棟單元小樓基本上都是市政府班子成員居住,而小樓前麵的一棟三單元樓房大都是市政府早些時候進來的幹部享受得到的福利房,進入房改後在這裏就再也沒有這種福利房,政府都改由發放房價補貼的形式。這兩棟房一棟在西邊,一棟在東邊,中間有條路,有綠化帶,路邊有四季常綠的法國梧桐,雖同在一個小院內,差不多是兩個世界,有點老死不相往來的味道。
前麵,也就是南邊,是市政府辦公大樓,宿舍居住的人可以通過跟市政府大院後門相通,走過去上班非常方便,也可以從西邊的小院大門繞個彎走大路從市府大道進市政府大院門去上班,路程遠兩倍的樣子。他們市政府班子居住的小樓就是遠離大路的東邊,環境還是很清幽的,院內良好的綠化能夠恰到好處的保持鬧市中的一縷清新空氣,讓他們這些為國事*勞的官員有足夠享受空間,得到勞碌之後的休息。
他沒有讓黑子把車開進小院,以免打擾裏麵已經睡下的同事,跟門衛的何大爺要開了側門,他一個人輕悄悄的走了進去,黑子在門外默默的看著他慢慢進了小樓才放心的離開。
樓道是單樓道,這些都是為了市長工作的考慮,市長在這個城市可說是不大不小的官,得充分有個人的私人空間,樓房建設者就以最大的智慧設計到這些細節,雖有些浪費建築材料和土地空間,卻得領導的極度喜歡,這樣的宿舍就跟私人建築差不多,不會有另外的注視者,不會一不小心就會遇見熟悉的麵孔。
宿舍樓很靜,這麼晚了,應該是每個人都進入了夢鄉的時候。迷離的樓道燈光下,天藍的牆壁露出晚間才有的孤寂,木製的樓板跟扶手,微微露點溫暖的感覺,每一步踩在樓板上麵,都發出這個孤寂的空間讓人驚心的聲響。
來到門前,他剛要掏出鑰匙打開房門,不期然,房門竟然在這個時候自己打開了。哢嗒一聲,著實把他給嚇了一跳,誰在裏麵?本能的反應是敏捷的躲到一邊,雙眼警惕的盯著房門露出的空隙。
也許裏麵的人感覺他的警惕,人未出來,一聲嬌媚中帶著甜美的問候穿過氣流進入他耳膜:“是梁市長回來了?”
知道裏麵的人是個女的,他心定了定,穩穩心神,對著打開的房門,看見裏麵一個穿著旗袍的妙齡少婦,有些意外的問:“你是?怎麼到我房間來了,是誰給你的鑰匙?”
妙齡少婦微微鞠躬,用那種嬌媚迷人的聲音回答:“梁市長,我是市政府招待所的琳琳,您今後的生活起居由我來負責。”
琳琳說著要幫他拿過公文包,看樣子是要服侍他進門。半夜三更,獨自麵對一個妙齡少婦,這不是黃泥巴掉褲襠了,到時候不是屎也是屎了?他有些警惕的說:“等等,你叫琳琳是吧?那你能否告訴我,到底是誰叫你到這兒來負責我的生活起居的?我並沒有要求招待所派人過來服侍我的。”
琳琳嫵媚的一笑,不禁叫他這個久經美女沙場的黃金漢子都給有些攝魂收魄了,甜美的說:“是這樣的,梁市長,你剛來,可能還不知道景雲的規矩,我們景雲都是這樣的,隻要是單身市領導到這裏工作,我們招待所都會派工作人員過來服侍領導的生活起居。因為領導都是幹大事的,不能因為一些生活的小事情給纏住了手腳,我們得做好領導的服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