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魚刺卡了嗓子般,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的全身不自在,可夜青卻毫不在意,終於研究好了那塊魚肉,放進嘴裏細細品嚐著,然後點了點,似乎味道還可以。
夜青正準備結束這頓午飯,忽然間察覺到手中的碟筷有一絲莫名的氣流在其中轉動,不禁疑道:“這裏麵是什麼?”
“我的真氣,怎麼了?”林若雲低著頭吃了口菜,隨意回道。
眾人立刻神情緊張,難道被發現了,就知道這樣做等於告訴人家一樣,這可怎麼辦?他們走出那密室時,被那兩個黑衣男子用不知什麼法術控製了體內真氣運轉,現在和半個廢人一樣,根本無力抵抗。
“沒什麼,隻是覺得奇怪而已。”夜青盯著碟筷,喃喃說道:“你不是人,不是仙,也不是妖,更不會是神了,你確實與眾不同,也難怪到了這還如此鎮定。”
“嗬嗬嗬……”林若雲突然笑了起來,回道:“這是我聽到的最誠實,也是最準確的評價了!”
夜青斜著眼睛瞄著她,冷冷的說道:“你不怕我殺了你嗎?用你的靈魂說不定可以更簡單的救活曉蓮,我也不用再等下去了。”
“如果她真對你如此重要,而我的靈魂真的可以救活她,你要殺我,也無需我的同意。”林若雲依然溫柔的看著他,“隻是,你確定這樣真的可以救曉蓮嗎?包括那九百九十九個至純至潔的靈魂,如果到時候,曉蓮仍然無法複活呢?”
夜青臉色瞬間變了,神情冰冷,眼中顯露著憤怒,“戕殿下答應我,隻要集齊九百九十九個至純至潔的靈魂,就能複活曉蓮!魔王是魔界的至高統治者,擁有無上的魔力,豈是你等凡俗之輩能夠忖度一二的!”
林若雲的臉色也暗沉了下去,早知會如此,可心裏就是不忍看他一直走在錯誤的路上,可他是魔啊,魔做這些能算是錯嗎?就好像人和神的想法也總是大相徑庭。
夜青稍稍緩和了一點激動的情緒,但臉依然冰冷,“飯吃了,現在可以說說那幅畫了嗎?我隻想知道畫裏的人是誰,你若認得就告訴我,我可以放你們離開這。”
放?他竟然說可以放人!
眾人疑惑的看著林若雲,到底是什麼畫,什麼人這麼重要,竟會以此做條件?
林若雲皺了皺眉,實在不知能對他說什麼?輕輕歎了口氣,“也許有些人和事,存在失去的記憶裏,”
“這是什麼意思?”夜青不解的問道。
林若雲笑了笑,眼神中有苦澀、有無奈、還有痛,“夜青,很抱歉,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
夜青怔怔的看著她許久,突然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隨後,眾人又被那兩個黑衣男子帶回了密室,身上的法術也隨之解除了,並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可這又怎樣?魔,終究是他們的力量所不能敵的。
數個時辰裏,林若雲都沒有再說話,隻安靜的坐在牆邊發呆。
她能理解夜青的苦惱,可遺忘也不一定就是壞事,或許曾經的記憶不那麼美好,既然忘了就隨他去吧,過去的日子永遠都不是最重要的……靜靜流淌的歲月裏,對未知總是期待更多,更美好。可自己的未來似乎早已注定,變得了無生趣……
柳逸陽站在石壁前,用手在上麵捶了幾下,這的石壁紋路好像被山間溪水自上而下的衝刷過一樣,即便現在看來也還像有水流過。轉臉看了看悶悶不樂的林若雲,心底隱隱作痛,“雲兒,有些事除了接受和麵對,沒有其他選擇。”
“我有那個本事接受和麵對嗎?”林若雲臉上閃過一絲酸澀,“我怎會不清楚,自己是在死撐而已。”
“必要的死撐也是不可或缺的,何必斤斤計較。”柳逸陽溫和的笑著,寬慰道:“你比我好多了,至少你知道自己目的地在哪。”
林若雲秀眉微蹙,歎道:“你是因為不知道,才把別人的當作自己的嗎?”
“不是。”柳逸陽果斷的否決,說道:“到目前為止,我最大的興趣還是解毒術!其它的事隻不過是樹杆上的分枝,不可避免也無須過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