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嶺西山。
寬敞的庭院中,正是繁花似錦時,獨嘯天背著手站在門前,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仿佛是這暖春中的一尊冰雕,格格不入。
“林若雲來了,你放過她,她似乎還不願放過你。”
獨嘯天目光少斜,看了看從廊中翩翩走來的逸傾城,淡漠道:“你好像對她很感興趣,她的容貌也讓你嫉妒了?”
“就算是吧。”逸傾城冷冷發笑,眼中盛開的百花對她來說,沒有一點吸引力,“我可不是一個小女人,她有我沒有的好,這點我還知道。”
獨嘯天轉過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突然說道:“不得了,她哪裏好了?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我會對她產生興趣,也就有機會讓你離她近一些,好好看清楚了。”
“獨嘯天,我還真不信你對她沒興趣!”逸傾城眼中鄙視的看著身前的男人,“這樣的女人堪稱世間極品,而且是專為你獨嘯天打造的,現在她自己送上門來了,憑你的本事不費吹灰之力就可將她收在身下,此時此刻你還裝什麼情聖啊?放掉這個世間獨一無二的至陰之體,你將悔恨終生!”
“我不稀罕!”
獨嘯天哼了一聲,轉身回到屋裏,坐在案桌後倒了杯水,仿佛根本沒聽見剛才的話,悠閑的飲著。
逸傾城不肯放棄,緊跟著走了進來,質疑道:“你什麼時候改吃素了!好,你不願親自動手,那我今晚就去冰鬆嶺把她抓來,你在房裏等著就好!”
“站住!”
獨嘯天手中的杯子同聲置在案上,杯中的水也濺了出來,屋中安靜了片刻,麵具之下的那雙眼睛又平緩了下來,“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獵物,這個女人的不同,倒讓我有心思用些其他手段……逸兒,你說,會有女人為我傾慕嗎?”
逸傾城轉回身,看著獨嘯天慢慢將臉上的麵具摘了下來,她的嘴角也跟著揚起一抹陰媚之笑,這樣一張俊美得有些逆天的臉龐,如何能叫人不傾慕呢?
“她似乎在找人,而且是很重要的人,你想怎麼做?”
“不管她要找誰,我都是她最想找到的人!”獨嘯天淡淡的一抹笑,如夏日初升的太陽,熱烈被掩藏在溫柔的懷抱之下,令人明知會灼傷也要不顧一切的享受這片刻的溫存。
逸傾城回手便將房門掩實,轉身而去,真的無法再讓自己多看他一眼,這個男人甚至比長樂未央還要厲害幾分!
冰鬆嶺。
天色已漸漸暗了,林若雲沿著街道往回走,不知不覺走過了兩條街,再不回去可能就要被責備了。
“穆叔叔,你削的這把劍好棒啊,劍柄上還有花紋,我這把劍比小五、小虎的都漂亮!”
穆承天哈哈一陣大笑,將手中的小刀和地上的幾塊木頭放進籃中,對小男孩說,“你這把劍可是了不起啊,名叫追風!是不是很厲害啊,可要拿好哦。”
“嗯,追風……我要用它斬妖除魔!”小男孩笨拙的舉著木劍揮了幾下,迫不及待的要炫耀一番,“我去拿給小五、小虎看。”
穆承天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突然發現不遠處有個女子正看著自己,反正也不認識,拎著籃子放到屋裏,又走出來將門前的木屑打掃幹淨。
林若雲抬眼看了看店鋪上的牌匾‘濟世堂’!是家醫館……自己為何會停下來?是他們說話的聲音太大,才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嗎?
客棧就在前邊了,林若雲正準備繼續往前走,就聽身後有女子興高采烈的歡笑之聲傳來,不禁回頭看去,果然是一位姑娘,還是個年輕貌美,卓越多姿的小美人,看她穿戴不俗,定是富戶人家。
“承天,你這些日子去哪了?人家來了好幾次都沒看到你。”
穆承天急忙甩開女子過分熱情的雙手,繼續掃著地,頭也不抬的說道:“陳小姐請自重……師父讓我去臨城采購藥材,剛回來的。你找我何事,家中有人病了嗎?”
“哪有人病啊,就算有人生病,我也不用到這來找大夫啊。”陳家小姐一臉得意,又拉扯他的衣袖,說道:“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我爹新開了一家‘仁濟堂’藥鋪,現在還差一位坐堂郎中,我可是來請你的。”
穆承天嘴巴張得老大,急忙搖頭擺手,“我還沒出師呢,坐什麼堂啊,不去!”
“憑你的醫術早該出師了,你也不想想這有你師父,什麼時候能輪到你坐堂啊,你學醫學了十多年,不能不為自己著想啊。”陳家小姐拽著他的手臂,臉上泛起了淡淡的桃紅。
穆承天將掃把一丟,用力掰開她的手,正色道:“承蒙陳大小姐看得上,可我沒那個本事也不願憑白受人恩惠,讓你爹另尋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