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廢話又多了,給我閃開!”
血蛭撇了撇嘴,側開了身體,逸傾城冷冷的瞪了瞪他,邁下了台階,隨後石門便關了起來。
這裏麵光線十分昏暗,還有些潮潮的濕氣。下了幾階台階走過了平台,又是幾階台階才來到一個大些又幹淨的地方,牆上燃著幾個火把,火焰忽閃忽閃不定。
一把石椅上坐著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在他對麵的是一個披頭散發,衣衫襤褸的老者。人被綁在一張繩網之上,幽黑發亮的繩子,顯得十分有韌勁,在他身後的牆壁上是朱砂色的符文。
“讓我來這幹什麼?”逸傾城眉間不加掩飾的露出一絲厭煩,甚至想轉身再出去。
獨嘯天端起一旁的茶碗,慢慢喝了一口,說道:“魔化獸精已經提煉完成,該怎麼用在那四把劍上,有人卻不願配合。”
“你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不是誰都配得上我的長樂未央!”逸傾城輕輕一哼,將臉轉到了一邊。
獨嘯天嘴角一彎,冷笑了一聲,“我怎麼會舍得浪費你的長樂未央,那日是你說要留下此人的性命,現在他想死是死不了了,可撬不開他的嘴,也不能任由他活得如此輕快吧?該怎麼做,我想你心裏是是再清楚不過的。”
隨著話音的落下,獨嘯天的身影也消失在此處。逸傾城沉默了片刻,看了看牆邊的男人,慢慢走了過去,“堂堂風雲門門主,何苦落得如斯田地,有尊嚴的死去,還是無尊嚴的活受罪,你還不會選嗎?”
“嗬嗬……”
男人突然動了動,笑聲那樣幹冷恐怖,淩亂的發絲間露出一雙冷厲的眼睛,眼中的火光忽閃忽閃,幹裂的嘴唇隱隱有些發紫。
風雲門雖不是名聲顯赫,卻也是幾百年屹立不倒的高門大派,可眼前這個奄奄一息,瀕近死亡的老者,竟然會是門主狄刃?!
逸傾城似乎沒什麼耐心,皺了皺眉,又道:“別再固執了,獨嘯天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是不知道。”
“何苦與我說這些,你的手段也不少,還怕我不開口嗎?”狄刃苦澀的笑聲在牆壁中回響著,“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那時的你還是個幾歲大的小女孩,當我第二次見你,竟已成為令人聞之喪膽的魔教魅鬼……誰知第三次見麵,你是獨嘯天的二夫人,我已是階下囚!”
逸傾城眼眸微微垂下,輕輕揚起,冷笑道:“能擁有一成不變的人生是幸運的,可誰又能肯定現在的我,一定不好呢?我與獨嘯天在一起,不僅是保全他也是保全我自己。”
“那我,就隻能保全其他人了。”
狄刃笑著合上了眼睛,兩隻寬大的手掌上一道道痕跡,慢慢的攥成了拳,一種視死如歸的不悔,一種安之若素的坦然。
片刻之後,那黑色的繩網被紅色的光芒所滲透,隱隱散出陣陣血腥之氣。站在一旁負責看管狄刃的兩人,此刻已是目瞪口呆,不知所以了,立刻祭起手中法寶進行阻攔,可剛碰到那繩網,法寶就好像失去了平衡,晃悠悠的掉在了地上。
狄刃被綁來到現在,一直是半死不活的,一個連說話都沒什麼氣力的人,突然之間哪來的如此強勁的真氣?
逸傾城也被眼前發生的事情驚住了,她不知該出手阻止,還是任其繼續下去?可她無暇去想了,紅色光芒忽然暴漲,將那麵牆和繩網以及狄刃都吞噬了進去。
旁人即刻閃到一邊,逸傾城深深的沉下氣息,狄刃啊狄刃,你就等著和我說這最後的話嗎?你死了,風雲門還在,你又能保得住誰?
要怪,就怪你恢複了神之再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