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雲微微一笑,“是你厲害,你若撐不到這,我也無能為力啊。”
“唉,正是一朝風雲變,天地山河寂。不過月落晨起,卻已物是人非,可怕啊,我才明白可怕是何種感覺……”楹萱幹澀泛白的唇微微顫著,神情木然,頹廢得像位老人。
林若雲心上突然一痛,她的話已然牽動了身上最痛的傷口,原以為歲月將傷口撫平,誰知一碰,還是會顯出血一般的紅。
“雲兒……”楹萱輕聲說道:“上次見麵,沒來及詢問,這次又事態緊迫無暇顧及,現在總算得空說說話了。你的那位,就是天之靈氣,有沒有什麼消息?”
林若雲垂下眼睛,搖了搖頭。楹萱又道:“柳逸陽真的不行嗎?”
“我不想害他。”林若雲輕聲說。
楹萱笑了笑,道:“反正,你也趕不走他的,不如……”
“身份一變,一切都跟著變了。”林若雲輕歎一聲,道:“或許是我命盤不好,凡是遇到我的人,皆九死一生。對天之靈氣的奢望,都快幹涸了,幹嘛還連累旁人。還是我自己的好,不用擔憂太多,死便死了,活著也就這樣吧。”
楹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隱隱笑道:“我也是女人,雖說以前對男人也有不少偏見。但現在想想,也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女人確實需要一副肩膀依靠,哪怕是為了疏解疲憊,有個人在身邊,總是好的。”
林若雲牽強的笑了笑,這話的感覺怎麼聽起來耳熟啊?這麼看來,柳逸陽的人緣真的很不錯,這也是為什麼自己第一眼看他,不覺得討厭的緣故吧。
可那又能怎樣呢,再美的風景,也不可能駐留一生。
既然如此,不開始,才會少些悲傷!
又是十數日,大家的傷勢都已恢複得差不多了。這些天,乾元殿可是熱鬧得緊,葛坤等人的傷才好些,便開始了勤奮的修煉。
林若雲來看望祁元真,見到幾人驅劍繞空,逐影紛飛。這是什麼招式,從未見過?林若雲靜悄悄的從旁門進了後殿,卻被葛坤看了個滿眼,他突然停了下來。
“葛師兄,你怎麼了?”李可問道。
葛坤愣了會兒神,說道:“剛才林姑娘來了,進了後殿。”
李可向遠處的圓門看了看,“哦,是去找師父的吧。林姑娘這些日子不是常來嗎,我們還是繼續練劍吧。”
“師弟,你跟著林姑娘時日最長,覺得她人怎樣?”葛坤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李可一怔,抓了抓頭,說:“平日裏對修煉之事較為嚴格,除此之外,是個很隨和的人,也很容易親近……師兄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哦,就是隨便問問。”葛坤一笑,又道:“你有沒有注意那位師父的老朋友柳公子,他好像喜歡林姑娘,隻要林姑娘在,他的眼睛幾乎不會去看別處。”
李可又撓了撓頭,“是嗎?我還真沒注意……”
“我注意到了,隻是沒來及說。”玉莫秋急忙接話道:“這算什麼朋友啊,明明林姑娘對咱們師父更在意,他還要插一腳進來!”
蕭劍哼著白了她一眼,“你又自作聰明,師父幾時說喜歡林姑娘了?若是喜歡,怎會對咱們說是兄妹?”
“你懂什麼!”玉莫秋凶了他一句,饒有道理的說,“林姑娘性子喜靜,或許她對感情的事也不上心,師父如此解釋他們的關係,是不想林姑娘有負擔。你想想,又不是親兄妹,若真的無心,怎會對對方那麼關懷備至?!”
項勇聽得無奈,搖晃著腦袋,“平日修煉,也未見你如此用功。”
“大師兄,今日怎麼突然對此事這麼上心了?”灤平疑問道。
葛坤眉頭一揚,笑道:“我是想,若師父喜歡林姑娘,柳公子也喜歡林姑娘,那咱們做弟子的,也不能看著師父犯愁啊。若是能幫點忙,試探下林姑娘的心意,說不定,咱們就有師娘了!”
眾人頓時沒了聲音,此事也之事他們私下裏閑談一下,真要去試探,是否也有所不敬?大家一時沒了主意,沐森卻說道:“都是我們的猜測,師父如何想,難說!不要弄巧成拙,師父會怪罪的。”
“這簡單,不如葛師兄先去問問師父的意思,再做定奪!”玉莫秋突然好開心的樣子,頗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