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慌張的轉過身,竟然是李可!
“師尊!”沈浩屈身頷首,心裏打鼓似的,靜等著師父責罰。
藍思琪急忙解釋道:“宗主莫怪,是我二人堅持,沈師兄也是不得已才答應的,望宗主不要怪責他。”
李可走進院中,又看了一眼打開的房門,“你們對這很好奇嗎?”
“確實有些好奇,這有人住嗎?”岑玉嬈提出了第一個疑問。
李可沉吟了片刻,回道:“曾經有,現在沒有。”
“既無人住,為何還會燃著香爐?”
李可又道:“隻因曾經住在這的人,極喜歡這種用水果調和的水沉香氣,而如今這香是我燃的。”
岑玉嬈的興趣更顯濃鬱,緊著追問道:“曾經住在這的是誰?”
“一位故人。”李可回道。
“那位故人,想必已辭世?”岑玉嬈猜測。
“不,她還活著。”
“既活著,又為何不回來?”岑玉嬈依舊鍥而不舍。
李可歎了歎氣,說道:“故人已離去,曾經的緣由亦如石沉大海。”
沈浩從未見師尊這般神情,憂思,滿懷感傷,似有深遠而不可追憶的往事,卻沉甸甸的壓在心中,也不由得皺起了眉。
半響,李可撫平心緒,說道:“我派祖師爺不許弟子登上這筠溪峰,是不想有人驚擾了這裏的平靜。”
“可這兒空著,好可惜啊……”岑玉嬈低低的說了一句。
李可驀然抬頭看了她一眼,這女孩雖然大膽,卻也直率,問了這麼多的問題,竟還對此處有所不舍,筠溪峰的景色當真惹人眷戀。他漫步至竹籬前,在這裏栽種著幾株雪白的茶花,傲然美麗!
李可俯身,輕觸花瓣,淡淡清香勾起了諸多回憶……
三人默默無聲,靜靜的看著,不敢驚擾。他卻突然說道:“回去吧,不要再來了。”
岑玉嬈還想說什麼,被藍思琪及時攔下,沈浩匆忙帶她二人離開。
待他們走後,李可直起身,走上竹階,在門前站了良久,終還是將這扇門輕輕掩閉。
回去的路上,岑玉嬈不死心的回頭望,口中嘟囔著仍未消除的疑惑,那人究竟為何離開淩雲宗?去了哪裏?撫琴、熏香,看那紗帳的顏色,應是位女子,那她與淩雲宗的祖師爺,還有現任宗主,又是何關係?人都離開了,竟還費事去燃那香果水沉,又是何意?
就連藍思琪也是滿心不解,想不明白。
仿佛李可給予的回答,不但未能消除她們心中疑惑,反倒增添了許多新的疑問,對筠溪峰、對那位神秘之人的興趣也更加濃烈了。
沈浩雖也好奇,但又不能一再違背祖師爺的禁令,更不能將方才之事宣揚出去,如今師尊未責罰,已是格外施恩了!
因岑玉嬈和藍思琪是女子,又非淩雲宗弟子,故暫住乾元殿後麵的客房之中,此處客房建於百餘年前,有單獨的兩處院落,由山石亭台相互銜接。沈浩將二人送回住處,又安排好了午飯,便準備回去。
岑玉嬈硬拉著他一起吃,其實皆因好奇想有人傾訴,而身為淩雲宗弟子的沈浩最合適不過。
“沈師兄,李宗主曾經提起,淩雲宗是你們祖師爺和他的一位好友共同創立,那位好友是誰?為何不同尊為祖師?”
沈浩遲疑了片刻,見她一直看著自己,等待著回答,不禁吞咽了下口水,為難道:“我也是道聽途說,真假亦無從證實。聽聞那位祖師爺的好友並非淩雲宗的人,所以不能同尊為祖師,至於緣由就不得而知了,男女更是謎團,姓名自然不必說了。”
“還真是神秘啊……”岑玉嬈滿心揣測,原以為淩雲宗也就是個普通的教派,沒想到這裏隱藏著諸多秘密,這個地方是禁地,那個地方不準去,連祖師爺的好友都似有避諱,而弟子對此卻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宗主的言辭更是撲朔迷離。
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