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護塔石階前,夜幕下,護塔石一如白晝時光澤鮮明。
林若雲手腕輕轉,鳳鳴劍頓生,徐徐浮於塔石之上,劍身附著一層淡淡靈光。柳逸陽隨後祭出麟嘯劍,亦立於塔石上,劍身同樣附著著淡淡靈光。不同的是,鳳鳴劍劍身靈光為白色,麟嘯劍劍身靈光為水藍色。
兩劍顫悠悠並靠在一起,隨著主人指尖靈氣的浮動而使劍身色澤若明若暗。
點點靈氣光團如絨毛球般飄搖直上,地之靈氣的光團飽滿而鬆茸,而天之靈氣的光團則顯得平滑且羸弱。
想當年,林若雲初次修煉幻情,地之靈氣尚未與自身合一,卻也在短時日內使得光團衍生出絨毛般的靈刺。此時的天之靈氣雖經過十日的融合,卻因地之靈氣輔助之效而有些叛逆。
其實,靈氣穩妥的留在了體內,不再突然的搗亂一下,叫人生不如死,柳逸陽已經感激不盡了。
對於這不大聽話的天之靈氣,柳逸陽從很早以前就習慣了,隻不過那時並不可怕,隻是用不出,或者力不從心罷了。從前也修煉過幻情,但體內的那點靈氣過於稀薄,靈氣光團每每出現隻有極少的十數個,且光亮微弱,堅持不了多一會兒便消失了。不管如何修煉,殘片終歸是殘片,時刻提醒著他諷刺的一生。
那晚,身體的交歡,不過圓了他一個不可能的夢,在他而言是幾輩子的幸事!第一次的接觸,腦子裏仿佛什麼都沒有,又好像滿滿的不知何物。第二次的接觸,便是天地靈氣的合修,一開始,柳逸陽根本無法集中精力,嚐試了數次才成功。真不知道林若雲是如何做到心無雜念的?或許是這些年,她的心裏裝了太多人事,太多放不下舍不了的過往,自己不過是其中之一。
如此一日後,天之靈氣的靈氣光團增大了些許,光亮也趨於穩定。
淡淡的藍,盈盈的白,仿佛精靈般遨遊於劍身之上。白色光團上的靈刺越發延展,不經意地向藍色光團靠近,輕輕觸碰又跳開,再觸碰再跳開……
又一日後,天之靈氣的光團雖還不及地之靈氣的光團大而圓,卻已開始出現小小的絨刺,長長短短不一,但幾乎每個上麵都有覆蓋。
絨刺的生長很快,每個時辰都會發生變化,地之靈氣仍頻繁的去觸碰它,緊緊環繞在它身旁,好似追逐嬉鬧一般。
第四日後,天、地靈氣的光團已近無差,麟嘯劍劍身上的水波紋也較之前幾日更靈活更清晰,而鳳鳴劍的劍身上竟出現了一隻似鳳凰的圖形,遊走其中。
待到第六日,麟嘯與鳳鳴環繞著護塔石,勻速旋轉著,天地靈氣已將它們連同護塔石一並團團包裹,像極了一個大大的蠶蛹!
此時,天降微雨,無風,灰蒙蒙的天,灑下數不盡的雨簾。靈氣護在主人周身,雨絲觸之即沒,天之靈氣竟尤盛幾分。
三個時辰後,雨歇雲開,陽光重回大地。
二人一同收回靈氣,麟嘯與鳳鳴穩穩的落在主人的膝上,好似重新鍛造了一番。眾人幾次前來都不敢靠得太近,此次見他二人修煉已畢,才走上前來。
“恭喜柳公子,天之靈氣再也不是麻煩了。”明月開心道:“姑娘這回終於可以安心了。”
隱長老拍了拍他的肩頭,提醒道:“怎麼還稱姑娘,該稱一聲柳夫人才是!”
眾人一笑,明月急忙施禮道:“是,柳公子,柳夫人!”
柳逸陽和林若雲原本不曾在意稱呼的問題,隻是這樣明顯的改口,倒覺得刻意了,聽著不習慣,還有些難為情。
“叫什麼都一樣,不就是個稱呼嗎。”林若雲略顯羞澀的說道。
虛長老連忙解釋道:“要改,要改!夫人就是夫人,再稱姑娘豈不是對兩位的不尊重。從今之後,就隻有柳公子,柳夫人!”
“柳公子,柳夫人!”眾人又齊聲敬道。
柳逸陽和林若雲尷尬了半響,但也欣然接受了,他們的身份的確與從前不同,已是天地靈氣名正言順的主人,已是這一世歸於天意宿命之人!
柳逸陽與天之靈氣的融合順利結束了,好像現在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論熟悉,論默契,他二人本是無可替代的。
這似乎,已趨近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