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甚至在懷疑,自己被困在迷宮中,隻是在洞穴裏繞來繞去。
“這邊有個門……像是個門。”王媚兒突然停住腳步,用火折子照著右側,說道:“快看,的確是個門,裏麵有光亮!”
朱子敦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但大家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這扇門很窄小,朱子敦背著沈侗,費了老大的勁才進來。這還是一個山洞,隻是與外麵的與眾不同,這裏四麵黃土,隻有幾塊石頭散亂的堆在地上,角落有一方池,從頂上的石縫中有水滴落,池子裏彙滿了水卻沒有溢出來,好像又流向了其它地方。
這是個封閉的空間,一樣沒有出路,朱子敦實在走不動了,放下沈侗後,他也靠在石塊上動不了了。眾人在這個瞬間陷入了絕望,褚軒劇烈的咳了起來,嘴邊滲了血,柳靈又拿出丹藥,分給他們一人一顆,將最後的一顆留給了沈侗。
“算了,不要浪費你的丹藥了。”王媚兒難過的說道:“傷口雖然止了血,但氣息越來越弱,脈搏時有時無。現在我們又被困在這,還是將這最後的藥留給能活下去的人吧。”
褚軒捂著胸口,苦笑道:“沒想到這一來,就無法再回去了。”
“還沒到最後的時候,咱們不能放棄。”柳靈安撫著眾人,看了看迎麵的土牆滲漏進來的光線,“說不定這是陽光呢,這麵牆的後麵或許就是出路。”
朱子敦抬頭看了一眼,“是又怎樣,我們現在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還怎麼打通這麵牆出去。”
“先休息,等身體恢複一些,我們可以試試看。”王媚兒幫朱子敦擦拭著額頭上不斷冒出來的汗珠,一邊往池子那看,也不知道那池水有毒沒毒,他們可是已經好久沒有水喝了。
過了不知多久,朱子敦的臉色終於開始恢複,可沈侗的脈象依然不容樂觀。柳靈把那最後一顆丹藥給了仍不時咳血的褚軒,大家均是一副愁眉不展,而這時,口渴得更厲害了。
正當泄氣之時,洞外傳來了腳步聲,讓人警惕起來,隨著腳步聲的逼近,一個影子映在洞口。大家凝視著,一個褐色衣袍的男子出現在視線裏,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材健壯的男人。
男子額寬髻亮,一根虎頭雕墨綠的簪子,虎頭的口中嵌著一顆絳紅的珠子。炯炯的目光掃視著洞中眾人,他們受傷的受傷,垂死的垂死,皆如螻蟻一般不堪一擊。
此時,褚軒幾人也神色大改,異常凝重起來,這男子的手上帶著一枚混金的狼麵戒指,這枚戒指是北郡尉遲(yu chi)家的標識。世上隻有兩枚,一枚在尉遲家第三代家主尉遲博的手上,另一枚在他的弟弟尉遲墨的手上。
尉遲博既為家主,是不會輕易離開北郡的,一直替他奔走做事的是他的弟弟尉遲墨,應該就是眼前的這位了。
這下可有大麻煩了,北郡尉遲家乃魔教第二,這些年傷及正道弟子無數,尉遲墨更是殺人如麻,從來一副冷麵孔,被譽為魔教中的‘血狼’!在這種時候遇上他們,簡直是雪上加霜!
王媚兒和柳靈握緊手中劍,現在能戰鬥的,就隻有她們兩個,而褚軒和朱子敦很清楚,她們根本不是尉遲墨的對手。何況現在尉遲墨的身後還有一個不可小覷的男人,即便他們四人一起上,也難保全身而退,即便退又能退到哪去呢。
尉遲墨冷目掃量著,“要做困獸之鬥嗎?憑你們兩個女人?”
褚軒撐著站起身,又咳了兩聲,氣喘不定,握著劍的手也白了幾分,“即便是死,也絕不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