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倒是說句話啊,哥哥回來了,讓他向您請罪認錯好不好?”柳薇圍著林若雲一直求情,卻一句話都沒得到。
沒了辦法的柳薇又回到藥廳求父親,直接把門推開了,柳逸陽卻將藥材往桌上一放,轉身離開了藥廳。大家以為他肯出去了,誰知走到偏廳,看著擺了一半的晚飯,氣道:“怎麼,想餓著我?”
“飯菜都已經做好了,師父您先去看看大哥吧,我這就去給您盛飯。”紫珠央求著。
柳逸陽瞟了她一眼,“你威脅我?我不出去,你就不給我飯吃?”
“我哪有,隻是大哥一直跪在外麵,說不定都跪一天了。”紫珠晃了晃柳逸陽的手臂,撒嬌似的說,“一會兒要下雨的,師父……”
柳逸陽甩開她的手,氣得走到前堂,坐在椅子上,“常山,給我泡杯茶來!”
常山不敢不去,想著現在最好的茶就是清心去火的,急忙泡了一杯端了上來。大家都心裏擔憂的不時往外看,可柳逸陽卻悠哉的喝著茶,看也不看他們。
“爹,真的要下雨了!”柳薇急得發慌。
柳逸陽瞪了她一眼,“是我讓他跪在那的嗎?”
“可您不讓他起來,他怎麼進門啊?”柳薇饒有道理的說道。
“他幹嘛要進這門啊?”柳逸陽反問道:“他走,不是我趕他走的,現在他來,我還要去請?你們是不是從來沒把我放在眼裏過?”
柳薇心裏難受,她明白父母的痛心失望,也了解哥哥當年為何急得失去理智。要說錯,哥哥的確犯了大錯,但也不至於不可原諒,隻是或許,不太容易吧。
天黑了下來,外麵響了幾聲雷。
柳元昊和香櫞匆匆往家趕,剛繞過樹叢就看到柳元祺跪在那的身影,二人又驚又喜!
“哥……”
“大哥,真的是你,你可算回來了!”
柳元祺眼中含淚,卻無法對弟弟和香櫞說什麼,或許也無法麵對他們,身為父母的長子,身為他們的兄長,卻做了最不該做的事。可這五年來,究竟有多想念這個家,想念父母,又是怎樣煎熬著不敢靠近這裏,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烏雲壓得更低了,雷聲隆隆而過,從雲層中打下一道閃。
突然,大門口出現了幾個人,柳逸陽的身影慢慢靠近,他下了幾節台階,沉著臉打量著,“這是怎麼回事?是玩夠了,還是玩累了?”
柳元祺身體一顫,忙俯於地,“爹,兒子不孝……”
“離家時何等瀟灑,如今又來說什麼不孝!”柳逸陽諷刺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嗎?眼裏還會有我們?”
“爹……兒子知錯了!”柳元祺痛自落淚,“這些年,兒子心中無時無刻不在懊悔自責,隻怕爹娘還在氣頭上,才不敢回來。”
柳逸陽一笑,說道:“你有懊悔自責嗎?我還以為,你在等著我和你娘負荊請罪,再用八抬大轎把你們請回來呢!”
“爹……爹說如此重話,兒子萬死也擔不起啊!當年離家已是不孝,如今回來,隻望爹娘責罰,以消爹娘盛怒!”柳元祺身體微微顫抖,俯得更低了。
柳逸陽不屑的哼了一聲,問道:“仙兒呢?你不是去找她了,難道五年過去了,你都沒有找到?”
“不是,半年便找到了。”柳元祺低聲回道。
柳逸陽臉色一沉,“那怎麼一個人回來的?”
柳元祺稍稍抬了下身體,回道:“她自知罪無可恕,不敢回來。”
“是你沒勸動吧?”柳逸陽又一聲諷刺,“別動不動就不孝,罪無可恕的,現在說這些似乎晚了點,出了這門,就該知道再回來不易。”
“是……”柳元祺忍了忍眼中的淚。
柳逸陽負手轉身,歎言道:“去給你娘謝罪吧,你把她的心傷透了,我最看不得她傷心,你能否回來,全看她能否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