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大家分頭回到家中,香櫞的心情是這些日子來最好的,至少她的臉上帶著笑,這可太難得了,連看到她的人都輕鬆了。
柳逸陽回到房間,一眼就看到林若雲手上多了一隻從沒有見過的翠玉手鐲,因為她根本沒有玉鐲子,一直以來都隻有一條灰白雜色的圓石珠串戴在手腕上。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香櫞送的,這隻玉鐲色澤水潤,晶瑩通透,一看就知價格不菲,本是一對,她二人一人買了一隻送給對方。
“薇兒和紫珠要是看到,會怪你偏心的!”柳逸陽故意說道。
林若雲一笑,“我幾時偏心過了,香櫞心情不好,哄哄她也是應該的,她們會理解的。對了,王櫟已經想通了,以後香櫞不必再去員外府了,這可是好事?”
“當然!”柳逸陽哈哈大笑了兩聲,長長的鬆了口氣,“怪不得你們有心情逛街買首飾呢!咱們香櫞就是討人喜歡,記得她小時候,我們每次帶她出門,人家都要圍著誇讚好一陣,聰明伶俐又乖巧聽話!”
林若雲意味深長的瞥著他自得地樣子,說道:“是啊,否則怎會吸引了尉遲墨呢,如今問題升級了,要想拿回幽靈石,尉遲博恐怕不會痛快的交出來,那就無法避免一場對立,到時候香櫞會為難。”
“尉遲墨應該不知道當年的事,也不知道他哥哥的幽靈石從何而來,否則不會對我們說實話。”柳逸陽剛開心一會兒,又陷入了沉思。
王員外府。
王櫟正在花園中作畫,假山石後閃出一個人,正是岑懷楚!
“岑兄,我正等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晚?”
岑懷楚忙笑著走上前,說道:“才晚了一個時辰而已,其實我早來了,看你專心致誌作畫,不好過來打擾。看你心情舒暢了許多,都有心思畫畫了,不錯啊!”
“嗬嗬,還不是多虧了你,否則我這彎還轉不過來呢。”王櫟放下手中筆,走到一邊的石桌旁,倒了兩杯茶,遞給岑懷楚一杯,“今天柳夫人也來了,我終於把話說出來了。看得出,香櫞的精神頓時放鬆了,你說得對極了,她的心被那個人占滿了,是不可能容得下另一個男人的。我不肯放開她,隻會讓我們兩個都痛苦,我不可能騙自己一輩子,而她根本不想騙自己!”
岑懷楚欣慰的點點頭,“你能想明白這很好,香櫞也會感激你。”
王櫟苦笑著搖搖頭,“我不需要她的感激,隻要以後她過得開心點就夠了,我不想看到她愁眉不展的樣子,即便她不能和那個人在一起,我也希望她能好好的對自己。”
“她會的。”
王櫟舒了口氣,緩了緩神,又問道:“岑兄,你費了這麼些日子的口舌勸我,不會隻是出於緣分吧?從一開始我就奇怪,你好像對香櫞很熟悉,該不會你勸我放手是為了你自己吧?”
岑懷楚一愣,隨即大笑,“別誤會,我怎會做這種卑鄙的事。不瞞你說,我的確認識她,還有靈台山莊的其他人,他們曾對我有恩!”
“哦?”王櫟皺了下眉,“是他們讓你來勸我的?”
“不,他們不知道。”岑懷楚放下杯子,遲疑了片刻,又道:“實不相瞞我想報恩,也還有那麼點私心。但勸你並不全是為香櫞,王員外是菩薩心腸,我實在不忍看他一把年紀還為你憂心。而且,我也知道你和你父親一樣樂善好施,像你們這樣的善人、好人,我能幫上點忙也是我的福氣和運氣!”
王櫟將信將疑,有這麼好管閑事的人嗎?
雖然他說他是淩雲宗弟子,但貌似這個門派一向以除魔衛道,匡扶正義為宗旨,什麼時候也管起尋常百姓家的瑣事來了?
“嗬嗬,岑兄,你剛才所說私心又是什麼?”
岑懷楚尷尬了一下,說道:“我想向王公子求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是......”岑懷楚目光一轉,指著桌上的硯台說道:“就是這方硯台上的綠寶石!”
王櫟疑了一聲,深色凝重,這是他家祖傳的硯台,是父親親手交與自己的。至於這上麵的綠寶石,當初看到時隻覺得不倫不類,和這方硯台格格不入,很不協調,但因是祖傳也就沒有在意。現在,岑懷楚竟提到了這顆寶石,可在他看來,這麼小的一顆寶石不名貴,又沒有觀賞價值,鑲在這硯台上都有些礙眼,還能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