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雪穀
那車夫卻說,明眼人一看兩位就知道是富貴人家的人,更何況自己區區一個趕車的,整天東奔西跑的,渾身髒兮兮的,怎麼能與客人坐在一起吃飯呢!
獨孤婉凝說,同時江湖淪落人,還分什麼貴賤貧窮,既然相逢即是有緣,江湖人還在乎這些!
那車夫似乎也被她那種“江湖兒女”的氣勢感動,眼眶裏有一陣陣的淚水,但是人家都說到這地步了,自己如果再不坐下的話,就顯得有些不好了,想到這裏,他也不客氣的笑嗬嗬的坐了下來。
聽著獨孤婉凝說:“這才對嘛!對啦,大哥,你貴姓那?貴庚那?去雪穀還得個四五天的,一路上熟悉熟悉。也好照顧一下。”
那車夫說:“我姓楚,名炫,今年二十三啦!不知小姐和少爺?”
獨孤婉凝接到哥哥遞過來的目光,心下了然,就說:“我是藍鬱,這是我相公,叫祁辰逸,我今年20,相公21了!這麼說,我倆得跟你叫聲大哥吧!”
楚炫被獨孤婉凝的豪氣震撼,吃驚此女子看似柔弱,氣概卻不輸任何男子,如果她是男兒身,必定有一番大作為啊!
三人默默地吃著,楚炫忽然打破了寧靜:“對了,你們夫妻二人這是要去雪穀哪裏啊?聽說雪穀危險著呢,不知二位……”
“啊,我們是要去找雪穀裏的神醫楚笑,我相公中了‘函霜舞’,要拜托神醫幫幫忙,把相公的腿醫好。”
楚炫在聽見她說要去找楚笑的時候,身子震了一下,看似不經意的,可是獨孤宇然卻注意到了,難不成,楚炫認識楚笑?
吃過晚飯,獨孤婉凝忽然想起那個娘留個自己的玉簪還在房內,怕被小二丟掉,就“忽”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卻感覺一陣頭暈,順手扶住了旁邊的柱子,一手撫著額頭。
獨孤宇然感覺旁邊有動靜,扭頭一看,見她這個樣子,擔心之情顯露無疑。以為是她舊病複發了。急忙問她有沒有事,要不要請個大夫?
獨孤婉凝也覺得不尋常,這兩天自己好像很嗜睡,吃的東西也多了,請大夫來看看吧!
被兩人忽略的站在一旁的楚炫卻說:“不用啦!敝人不才,曾經和家父學過一些醫術,不知辰逸兄弟是否信任敝人給咱藍鬱妹子看看?”搞笑的語氣,明明已經很熟悉了,還來“敝人”的……獨孤宇然忙笑著點頭說好。
於是,楚炫扶著獨孤婉凝,身後跟著用手推著輪椅輪子的獨孤宇然,進了那間小二已經收拾完畢的客房,獨孤婉凝進來以後別見梳妝台前的那個簪子,也放下心來讓楚炫診治了。
進去把獨孤婉凝安置好以後,獨孤宇然的眼睛可是一眨不眨的盯著楚炫,似乎想從他臉上瞪出幾個洞洞來,楚笑也有些不自在,畢竟一個男子被另一個男子盯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定力再好的人,想必也不會泰然處之的。
獨孤宇然隻見楚炫臉上的神情由凝重轉為驚喜,然後就扭過頭來對他說:“恭喜辰逸兄弟了,我這妹子是有喜啦!而且有快兩個月了呢!隻是她身子比較虛弱,又有些疲勞,隻要休息一會,就沒事了!不用太擔心了。”
獨孤宇然聽見這個消息,微笑從臉上一閃而過,緊跟著卻又皺起了眉頭,妹妹有喜是好事,可是現在她肚子裏的孩子的爹似乎已經拋棄他娘了,那孩子怎麼辦?做孤兒嗎?還是把他打掉?但這個念頭僅僅是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