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宸軒捂著還在一抽一抽痛的頭慢慢轉醒,但是睜開眼看到的景象卻有些陌生。
這間房與他王府中的淩空院中的房間大不相同。相對狹小的房間中除了自己身下睡著的床之後,便隻餘床邊那張放置了一個素白玉花瓶,上麵閑插著幾枝幹花,可以看出這並不是有人常住的房間。
房西側有個小窗,從窗外照射進來一束陽光,雖然是清晨的太陽,但是在盛夏的季節中,這點微熱的溫度也被裹了一層炎熱的外衣。君宸軒躺在床上,一時間竟覺有些炎熱。
不知自己在何地,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半刻內,也隻在床上爬了起來而已。
門外守著的青梅機靈,聽到了屋內的動靜,便把門推開了。
她端著銅盆,徑直走到了床前,將銅盆放在了架子上,才對微微曲了膝蓋,對君宸軒行禮。
“奴婢見過王爺。”
君宸軒並不認識眼前這個丫鬟,但是見她身上穿戴的衣飾,他倒也能猜測得出來,她該是大戶人家的丫鬟。他按捺下了心中的薄怒,對青梅道,“你家主子既然知道本王的身份,將本王困在此地是有何圖謀?”
青梅對自家小姐自是忠心,也就聽不得別的人對她的詆毀。聽到君宸軒的話,她也顧不上眼前這個男人是什麼身份了,眉眼一橫,把手上拿著的手帕扔回到了水中,道,“若不是王爺醉倒在府上的側門口,還讓夫人瞧見了,便是再多的心思,夫人也不會多管這個閑事的。”
“至於王爺說的把您困在這兒,您可瞧好了,這門可從未上鎖,甚至院子當中也並未有看守的人。”
君宸軒倒是沒有想到這家人中的一個丫頭也有這樣大的氣性,當下也愣在了原地。但是他畢竟出身貴重,沒有任何道理要被一個丫鬟指責,便蹙眉,說,“你這婢子說話倒是百無禁忌,不過,與本王理論,你還是讓你主子過來。”
經過君宸軒的提醒,青梅便立馬想起來了這是她們南詔國身份最高的王爺,是當今聖上唯一的同母弟弟。她心裏略過一瞬間的慌亂,但是卻沒有真正慌了神,給君宸軒行禮過後,就轉身出去了。
府中耳目眾多,但是出於種種考慮,馬梨蘇將她們都指去了南院,讓她們不會到客房這邊來。也正是因為馬梨蘇提前準備的這一手,匆匆跑回主院的青梅才沒有惹得其他人懷疑。
“夫人。”青梅到了主院門口,一口氣還沒有喘過來。
她對著馬梨蘇,上氣不接下氣道,“王爺醒過來,讓你去與他理論。”
怎麼就突然要與自己理論了,馬梨蘇帶著狐疑的眼光看向了青梅。青梅有些心虛,眼神躲避。馬梨蘇一下就知道了這丫頭做了什麼。
【這就叫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下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係統知道前會兒在客房發生的事情,在馬梨蘇腦海裏調侃她。
馬梨蘇沒有理係統,伸出手摸了摸青梅的頭,安慰她,說,“無事,我去你一塊去客房。”
正準備抬腿走人的時候,看了一眼黃桃,對她說,“你先在主院待著,若是有來鬧事的,直接趕出去就是。”
“這趙府,還由不得這些奴仆做主。”
黃桃點點頭,心裏存下了幾分鄭重,知道這是夫人看重自己。
馬梨蘇見事情已經交代好了,便走到了青梅前頭,直往客房去。
現下還是初起的日,日頭下算不得熱,但是空氣當中緊緊地簇擁著沉悶。離開了主院當中從未斷過的冰,走在盡是綠蔭的路上,還有青梅打著傘為自己遮陽,馬梨蘇還是覺得有些熱。
這本小說的作者真的是討厭極了。將天氣寫得這樣詳盡,最後讓她受苦。馬梨蘇在心裏肺腑,但是腳下也未曾停歇,想要盡快到客房的屋子裏,好歹能涼快些。
君宸軒並不相信那丫鬟說的門外無人看守,他隻是碰巧被她家夫人帶回來的而已。他謹慎地坐在床上,時不時地看向門口。這段時間有些漫長,在無事可做的他身上,便被延伸成無盡的時光。但是他難得可以不去想冷家的事情,百無聊賴之下,也不覺得難過。
馬梨蘇已經走到了客院,坐在床上的君宸軒也聽到了動靜。
來的人步子很輕,是個女人。
但是讓他感到驚奇的並不是這個,而是隨著腳步的靠近,他跳動越來越大的心動。他甚至能夠清楚地感知到心裏的喜悅。這讓他感到陌生,卻同時也將喜悅從他內心深處傳達到了他心上。
門被推開了,是一雙白皙的手,那手修長,猶如白玉,在君宸軒眼中,更勝白玉。
緊接著,馬梨蘇就走進了房門。
看到了落在了君宸軒臉上的喜悅。
這就讓人覺得很掃興了。馬梨蘇麵無表情對係統說,“恭喜宿主提前攻略男主,請問是否立即前往下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