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話著實是讓人很難相信,要知道,即使王爺能騙過別人,又怎麼騙過當事人?”她話說的饒有趣味,君宸軒心中一陣欣喜、一陣酸澀。
他以為這是馬梨蘇在意他的表現。
冷清涵終是想起來了如今這兒還有別的人,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
她張了張嘴,最後沉默。
君宸軒重新看了她,猶豫了會兒,才開口,說,“當年本王誤把白鹿寺的小姐當做了你姐姐,心裏眼裏便隻有這個救命恩人。哪料想她在冷府因為意外身亡,本王找人查過之後,發現是冷家當家主母下的手。娶你是為了報複,本王又怎麼會真的碰你?”
“府中的女人不過是為了給你難堪,都是些劣質的替代品,都算不得數。”
說完之後,他還不忘記用餘光看馬梨蘇,生怕她因此生自己氣。
說來這樣卑劣的做法,如今他都不敢相信是自己能做出來的。怨不得皇兄這段時間,著實瞧不上自己。這樣算得上是惡劣的兒女情長,君宸軒也瞧不上自己。
冷清涵卻還是固執地不願意相信,索性已經在眾人麵前失態過了,她便破罐子破摔道,“這些若都是假的,那我們洞房花燭、春宵帳暖,都是假的嗎?”
說起這個,君宸軒便想起了另一人。他眼神莫測,看向冷清涵,然後笑起來,說,“說起這個,本王想,王妃你的好友,那位瞳公子怕是知道的更多罷。”
“七夜樓做暗下的生意,有的手段自是比一般的人多。”
“其中有一味名作“夜夢”的藥,自有奇效。”
他話裏的意思,左右不過是認為冷清涵勾結瞳做的事,下了他的顏麵,給了皇室一個難堪。從前若是沒有找到她便也罷了,如今人找到了,並著之前的賬,他便也要好好清算一番。冷清涵是這樣想的,趙青嵐也是。
隻有他知道,而他現今話說的如此難聽,隻有他明白,他實在是太想要撇清與冷清涵的關係了。他分明地清楚那個人是他,卻又知道,那個人不是他。他矛盾,但是本能想要逃離。
“夜夢”冷清涵知道,卻從未想過,君宸軒竟能狠心將其用在自己身上。
她閉上了雙眼,似有解脫,也有怨懟,說,“原是如此。”
“那便是臣妾錯了。”
她這樣委屈的模樣,卻是刺痛了一旁的趙青嵐的雙眼。他兀得生起氣來,沒了往前特意在君宸軒麵前擺出來的風度,言語譏笑,說,“清涵何錯之有?該認錯的也該是與女人計較的人罷。”
“便是為了如何原因,這樣傷害一名無辜女子,也該良心不安罷。”
說的太好了!馬梨蘇簡直要為他喝彩了。
可惜眼前這位,話說的這樣大義凜然,背後卻全然是另外一幅作態。這就有些讓她作嘔了。
馬梨蘇正愁著沒有機會與他說道和離的事,眼前有這樣好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放過?她與趙青嵐隔著君宸軒,四個人都站著,省了她站起來的功夫。馬梨蘇便側著走了出來,直直地看向趙青嵐。
“夫君既然說了這樣的話,怕是也會同意妾身一個微不足道的要求吧。”
整場事故注意力都放在了冷清涵身上的趙青嵐終於有精神分過來給馬梨蘇了。
他對這個女人很是熟悉,三年的無言相對,相敬如賓的表麵,也足夠他好好地記住這個曾經讓自己出醜過的女人了。
趙青嵐的表情一時有些微妙,他自己心裏清楚得很,這三年來,他對她做下的事,也擔當得起他剛剛說的話。
像是知道了他在想什麼似的,馬梨蘇更是一臉笑意看著趙青嵐。
嘴上也說著更加得理不饒人的話,“夫君先別急著為別人的女眷討要公道,要妾身說,還是先與妾身好好說道說道?”
聽著她意有所指的話,趙青嵐並沒覺得羞恥,而是臉上一黑,盡是難堪的神情。
心理承受能力有點低。
馬梨蘇在心裏邊撇撇嘴。
“你想做什麼?”他說話時,用了極大的忍耐力,壓下了自己心中的怒火。馬梨蘇甚至能清楚地聽出來他的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