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靜憐也習慣了白霖霜的性情,沒有在意。
她遂又對著旁邊的幽韻、墨泠和墨霏三人說道:“你們可一定要保護好霜兒,不要讓她出任何閃失。”
“是。”三人齊齊低頭答道。
花靜憐最後看了一眼白霖霜,便向馬車走去了。
站在一側的白瀟南想了想,才道:“霜兒,你和……”
“不認識!”
白霖霜突地打斷他。她知道他要說什麼。對她而言,與那梅容宇確實不識,隻是如今欠他一個救命之恩罷了。
白瀟南點了點頭,給了白霖霜一個“保重”的眼神,就攜著一眾侍衛離去了。
馬車逐漸消失在四人的視野裏。
白瀟南等人離去後,這裏剩下兩個帳篷和一些食物。
白霖霜想:該是能湊合一些時日。
白霖霜對身旁的三人輕道:“這幾日我們便在這兒休息吧!”
三人齊齊答道:“但憑小姐吩咐。”
“好,退下吧。”三人行了一禮,便去準備早膳。
不一會兒,他們就在帳篷邊擺了一長小桌,做了幾道小菜,過來叫白霖霜用膳。
白霖霜走過去直接坐下,她看了幽韻一眼,幽韻就識趣地在一旁坐下。墨泠和墨霏卻直直站著,一動不動。
幽韻看向兩人,“噗嗤”笑出聲來,“小姐叫你們倆坐下一起吃飯。”
墨泠麵無表情地答道:“小姐身份尊貴,怎是我們這些下人能平起平坐的?”
幽韻下意識地望向白霖霜,白霖霜靜靜地坐著,也不動筷。幽韻趕緊起來走向墨霏,近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拖著他坐向了白霖霜的一旁。
他正想站起來,白霖霜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坐下吧。”
語氣說不上嚴肅,甚至可以說是溫和,但在墨霏耳中,這個聲音不僅充滿震懾,更是像有魔力般,好像讓他連再有所動作的力氣都沒有,他索性乖乖聽話,穩穩坐著。
幽韻用一副“這下我盡力了的表情”看著白霖霜,站在一旁。
白霖霜掃了一眼墨泠,垂下眼眸,道:“墨泠,在我心裏,我雖不敢說將你們視為朋友或者親人,但至少,你們一定有與我坐下用膳的資格。不管是這一頓,也或是下一頓,再或者,在活著的時間裏,都有資格。我要的不是那些虛假的規矩,你可懂?”
“小姐,但您畢竟……”墨泠還打算繼續辯駁,白霖霜抬起頭直直地看著他,他未說的話就這樣卡在喉嚨裏,被吞進了腹裏,眨眼間的功夫,就消失無蹤。
那張驚世絕倫的臉,就這樣直直地盯著他,一眨不眨。那張本應充滿年少稚嫩歡笑的臉龐,卻仿佛褪去童真,涅槃重生,既違和又好似與生俱來,溢滿著致命誘惑。
尤其是那雙眼睛,璀璨奪目,好像漫天繁星,能穿透人心,使人心城失守,潰不成軍。
墨泠連忙垂下臉,走過來坐在了桌邊最後剩餘的位置上,也就是白霖霜的——對麵。幽韻見墨泠坐下,也跟著坐了下來。
白霖霜率先動筷。幽韻也跟著吃了起來,墨泠和墨霏也拘謹地端起碗,慢吞吞地跟著吃了起來,整個環境充滿著怪異。
白霖霜一邊吃著,一邊觀察著三人的神情。
幽韻可能已經習慣了和她相處的方式,此時已毫無拘謹之態,認真地吃著飯,隻是她偶爾看向拘謹的另外兩人,看著看著,嘴角會發出輕笑。反倒是另外兩人,如坐針氈,很少夾桌上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