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的事情,在元清風扛著魚竿出現在玄武潭邊的時候,就已經被他忘到了腦後。
元清風心中篤定,二長老是劉家的人,潛伏元家多年必定有大企圖,在未達目的之前,行事必定顧忌重重,謹小慎微,珍惜名聲,元清風甚至懷疑,要不是兒子被打斷腿,他沒點表示實在說不過去,他未必會來找自己,落下以大欺小的惡名,影響他的聲譽,進而影響他的計劃。
“老爺爺,早啊!”元清風揮揮手,和坐在玄武潭邊的老頭打招呼。
老頭抬起頭,笑嗬嗬的看著元清風:“小家夥,這麼快就來陪我這個老頭子釣魚了。”
“是啊,有什麼好處沒!”元清風開著玩笑,熟練的放上魚餌,然後甩到玄武潭中,釣竿往岸邊一插,就著冰涼的潭水把手洗幹淨,動作自然而隨意。
“好處,我一個糟老頭子,連自己都養不活,那有什麼好處給你!”老頭也被元清風這直接開口要好處的作風給雷到了。
“老爺爺,你一點都不老實,一個一眼就能認出血石,還不把血石放在眼裏的人,你確定你身上真的沒什麼能給我的好處。”
元清風從溪邊搬來一塊百來斤重的石頭,往老頭子邊上的草地上一放,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後看著老頭子笑。
“你個小狐狸,你還是叫我申老頭吧,免得無端端的亂了輩分。”申老頭笑罵一句,糾正了元清風的稱呼。
“亂了輩分?申老頭,你的輩分很高?”叫爺爺感覺比較親切,叫老頭少了份親切卻多了份隨和,元清風是個灑脫的人,申老頭這個稱呼他很喜歡。
“很高!”申老頭一臉的認真,眼中卻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金木水火土,虎龍武鳳奇,悟行振清宇,天陽蒼玄歸。申老頭,說說你的輩分是哪個字,讓我看看有沒有高破天?”元清風揶揄的看著申老頭,我讓你吹牛,讓你裝神秘。
“小家夥,這樣就想探我老頭子的底,你還嫩了點,要是早幾年,有人敢這樣跟我說話,我早把他丟玄武潭喂魚去了。”申老頭根本不上當。
“好吧,輩分什麼的都是浮雲,見麵禮什麼的好處才實在,你說是吧,申老頭。”
申老頭沒理會元清風,有魚咬鉤了,他抓起邊上的釣竿,輕輕一提,一條三指寬,半尺來長的銀色鯉魚被抽出水麵,掙紮間濺起無數的水花。
“哈哈,運氣真不錯,居然是銀鯉,今天有口福了。”申老頭大笑著把銀鯉從魚鉤上解下來,扔進身邊的水桶中,然後從新上餌,甩了出去。
“小家夥,老頭子今天心情好,說說你要什麼見麵禮。隻要老頭子有的就給你!”申老頭一邊洗手,一邊笑著道。
“申老頭,見麵禮不應該問我吧,這要看你夠不夠意思了。”
這申老頭就一老狐狸,萬一要的東西沒有,這見麵禮不就打水漂了,元清風才不上這個當。
“想要我夠意思也行,看到玄武潭對麵那朵紫色的花了嗎?隻要你能把它給我拿回來,我就給你一件滿意的見麵禮。”申老頭指著玄武潭對麵笑著道。
順著申老頭手指的方向看去,元清風可以看到,玄武潭對麵的草地中央,一朵豔麗的紫色花朵,正在薄霧中綻放,不過想要走到玄武潭對麵並不容易。
玄武潭是一個不規則的圓形大深潭,潭水幽深不見底,一百多米寬的潭麵,不時冒出一串氣泡。一條溪流,從煉丹穀中流出,注入玄武潭中,再從玄武潭對麵,流向未知的歸處。
玄武潭的兩邊,是十多米高的峭壁,上麵爬滿了藤蔓,直垂水麵。兩變的峭壁分別連著玄武峰和朱雀峰,就好像兩隻伸出的手掌,輕輕捧起玄武潭這塊璞玉。
“申老頭,我把那朵紫花拿回來,你就真的給我一份滿意的見麵禮,你沒唬我吧。”
申老頭突然這麼好說話,元清風反而有些不踏實,取朵花而已,實在是太簡單了,是的,就是簡單。隻要從峭壁頂上,走到對麵,再拉著藤蔓滑下去,就可以到達對麵的草地。這對元清風來說,沒有任何挑戰性。
“我從來不唬人!”申老頭意味深長的笑道。
水麵的浮標往下一沉,有魚咬鉤!
元清風連忙上前拔出釣竿,往上一提,魚竿輕飄飄的毫不受力,空蕩蕩的魚鉤露出水麵,咬鉤的魚跑了!
“倒黴!”元清風鬱悶的牢騷了一句,重新裝上魚餌,甩入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