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活寶,還嫌丟臉丟的不夠麼!老何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努力的平複了一下心緒不在去看那不爭氣的兒子。可是周圍人對趙信的讚歎之言還是源源不斷的鑽進他的耳朵裏,擾亂著他的心緒。
“這,這是應急的逼毒之法!”一位評委由衷感歎道:“這個方法在野外生存無疑是最好的逼毒法了,隻不過這種方法逼毒時會很痛苦,想不到他小小年紀就能運用自如,難能可貴,難能可貴啊!”
趙信渾身抖得更加厲害了,而肩膀部位的汙血卻越排越少,直到最後意思殷紅血柱濺出,這才讓趙信從抽搐中平複過來。
他的麵色變得慘白如紙,一條手臂也軟綿綿無力的垂落下來,不過他的戰意卻是昂揚的,驕傲而又輕虐的看著樹梢上的那把薄劍。
以何紹的囂狂自是無法忍受如此目光的,雖然這單薄的少年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要冷靜,可他的目光對上趙信那輕虐的眼時。阿卡麗的影子在趙信的身上幻化出來了,他的內心有一頭猛獸在嘶吼:“為什麼我比不過他,這土坷垃哪點比我好?我要把他撕碎!把他撕碎!”
當老何看到兒子雙眼赤紅鼻息加重的時候,他心裏便知道兒子已經在這場心理較量中敗下陣來,並且會讓他在之後一係列的交鋒中一敗塗地。
對手的汙血排盡卻仍裝作受傷無法動彈,此刻又反用激將讓何紹失了平常心。此時此刻天時地利人和都棄了何紹而去。不過老何心中仍抱有一絲幻想,幻想著兒子最後關頭忍住了衝動。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
何紹一聲嘶吼,像一隻求偶慘敗的孤狼,開始了它孤注一擲的最後一搏。“趙信,納命來吧!”
此言一出不少評委都微微皺了下眉,與老何交好的則擔憂的看了老何幾眼,不過也有幾人則用著一副幸災樂禍的眼神等著看戲。
比賽終究是比賽,傷及他人性命的行為自然會遭人反感,眾評委通過二人短暫對話也了解到趙信、何紹恐怕是因情結怨。不過為了情字要取他人性命,這心胸未免有些狹小。
何紹如一顆流星急速墜下,趙信眉頭一皺就地打了一個滾,艱險而狼狽的躲過了一招。
何紹兩腿蹬在泥地上,衝勢不減,直到雙腿都沒入土中,這才停下了身子。“哼,運氣好罷了,不愧是膽小鬼,不敢正麵與我決鬥,躲躲閃閃到不含糊!”
一擊落空何紹也不氣餒,一個馬步紮下短小精壯的小腿上青筋畢露,略塌的雙肩則微微的垂著,就像一隻煮熟了的弓背蝦米。
頃刻,這隻蝦米又將腰背猛地挺直,身子便如同彈弓上的石子,急急地直射出去了。
趙信單手扶戟,雖然行動有所不便,卻也無懼何紹的淩厲攻勢。
何紹深吸一口清氣,從腰際掏出一把小巧暗器。暗器渾身漆黑,扁扁的如同一塊燒餅,突出的四個角卻鋒銳無比,暗器上留了個圓圓的孔兒想來是給持有者作抓攜之用。
四方的圓餅暗器打著轉兒向著趙信急速飛來,而何紹也像一條滑溜的遊魚緊貼著那暗器直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