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所有人都棄你而去,還有我,有我在,別怕。這句話既像是承諾又像保證,一下子就安撫了戴安娜那顆慌動不安的心,她忍不住趴在趙信的肩上嗚嗚哭泣了起來。
哭吧,哭一場就會好了,趙信用眼神示意小蘿關上廂房門,而他則擁著戴安娜一動不動。看著戴安娜在懷裏沉沉睡去,趙信卻露出了一絲苦笑,這世上最沾不得的就是情債。
不幸的是他趙信一沾就沾上了兩樁,他的心被一分為二左邊裝著阿卡麗右邊塞著戴安娜。
想來也覺得諷刺,他在那副十字鐮上刻下‘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的時候怕是死都沒想到刻完字他們倆便天各一方,而現在更是橫空殺出了一個戴安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據了他的另一半心房。
情債,剪不斷,理還亂啊!
他不是沒想過納了戴安娜再收了阿卡麗坐享著齊人之福,瓦羅蘭大陸倒和封建社會有些相似,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但趙信心裏清楚阿卡麗與戴安娜這種蘭心慧智美若天仙的奇女子想納來做小,恐怕也隻有裏才會出現了吧?
現實中他還是不抱太大希望的,他知道自己的心房恐怕就和原子彈一樣,當左半邊的原子核碰上右半邊的那一天,便是他內心埋著的炸彈爆炸的那一天。
他現在能做的或許隻有祈禱,祈禱這一天永遠不要來臨。
趙信不知道戴安娜哭了多久,總之她沉沉睡去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趙信找店老板備了些早餐,加付了一天的租金,他可不認為現在的戴安娜還有趕路的氣力。
等他回到房間的時候卻發現屋裏多了一個人——小蘿,小蘿眼睛通紅看樣子也是一宿沒睡好。
“趙公子,小姐她怎麼樣了?”小蘿和戴安娜情同姐妹,雖然不過是一個婢女不過兩人情深早已超過了主仆的關係。
“情緒算是穩定下來了,我想她不會再去尋短見了。”
“小姐變成這樣是不是因為你?”
趙信的目光有些閃躲,他低著頭道:“是。”
啪,一道清脆的耳刮聲響起,趙信的臉上多了五道鮮紅的指印。
“這掌我是替小姐打的,小姐她,還能不能恢複到以前的樣子?你該知道小姐受了多麼大的打擊。”
小蘿拋出了一個她最擔心的問題,最懂女人的永遠是女人。
小蘿這麼一問把趙信問的沉默了,他心裏也沒有底,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這些黑霧會將戴安娜的皮膚變得焦黑一片。同樣是黑霧在戴安娜身上與他的身上根本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黑霧對他來說隻會覺得灼痛,除了痛之外並不會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可到了戴安娜身上就不同了,不單具備了粘附性更會腐蝕戴安娜的皮膚讓它變得焦黑幹枯,他趁著戴安娜睡著時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嚐試,像操控那些黑霧讓他們離開戴安娜的身體。可這些黑霧要麼是壓根不受他的控製,要麼勉強能夠感應到,卻像羞澀的少女千呼萬喚也不肯露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