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袍?地獄?”劉析聽得稀裏糊塗,不明其理。
林大雄回頭,冷聲道:“娶了這麼個長舌婦,也怨不得你!”
十八層地獄,拔舌、剪刀、鐵樹、孽鏡、蒸籠、銅柱、刀山、冰山、油鍋、牛坑、石壓、舂臼、血池、枉死、磔刑、火山、石磨、刀鋸,每一層地獄比前一層,劫數增二十倍,凡是在陽間做過壞事的人,均要被分類打入地獄,曆盡折磨,而這張氏被打入的地獄,便是十八層地獄的第五層——蒸籠地獄。
口不淨,心不正,言無禮之人,這種人死後,則要被打入蒸籠地獄,投入蒸籠,蒸過以後,冷風吹過重塑人身,隨後便再次打入拔舌地獄。張氏還能開口講話,那便意味著她還未受完蒸籠之苦,未嚐拔舌之刑。
“你把劉老先生的遺體藏在哪了?”林大雄開口問道,此時他更擔心身處第十八層地獄,正飽受刀鋸之刑的劉老先生。
張氏聞聲搖了搖頭,陰笑著說道:“我不好過,他也別想好!”
“不,你錯了。我可以把這件事告訴陰差,然後讓陰差把你也打進十八層地獄,被人從襠部開始至頭部,用鋸鋸斃,然後將你死後殘魂再拉去受刑,如此反複,永生永世都深陷輪回!”大雄平靜的說道。
“林先生,不要……怎麼說我們也是夫妻一場。”劉析在一旁求情道。
林大雄苦笑著說道:“如果我告訴你,因為她使的伎倆,現在你的老父親正受著刀鋸之刑,你怎麼說?”
“什麼?!”
劉析臉色刷地一下變了,不知哪來的勇氣,竟咬著牙,拿著手上的木牌跑上前去……
木牌遇到邪物,背麵“三清”二字頓時湧出金光,張氏見金光襲來連忙探手遮掩,露出畏懼之色。
那木牌隻用於自保,並不具備攻擊性,考慮到劉析安危,大雄連忙快步跟上,心道這家夥不要命了。
“你快說!把我父親藏到什麼地方了?”劉析咆哮道。
張氏被大雄撒了黑狗血,戾氣已除,成不了大氣候,況且木牌本身具有驅邪的功效,此時想抵抗卻不敢撤去手,金光會刺瞎她的雙眼。
林大雄眯縫著雙眼,手心裏已備好了奔雷符咒,倘若張氏負偶頑抗,當即便能打得她魂飛魄散。
“說吧,你也是懂玄學之人,現在的處境想必比任何人都清楚。”大雄沉聲道。
在冥界,鬼也分三六九等,所具戾氣不同,厲鬼可劃分為白眼鬼,紅眼鬼,青眼鬼,綠眼鬼,攝青鬼,而此時張氏的雙眼散著幽幽紅光,顯然已遠超普通厲鬼。
普通厲鬼遭黑狗血潑灑,身體會逐漸呈透明狀,而張氏卻依然保持著原身,靠近它,陰風陣陣,寒氣逼人。
就在大雄全神貫注對付張氏的時候,身後卻猛然傳來一陣冷風,大雄下意識地回頭看去,電視機噌的一聲突然打開,畫麵由發白的雪花逐漸變成一個鬼影。
畫麵之中,一個男人的背影出現,一襲青袍,短發,頭束四尺長巾,乍一看像一個吊死的人吐著舌頭!
林大雄越看越心驚,單看背影,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卻想不出究竟是誰!
“是你!”張氏似乎在陰間見過此人,連忙換了腔調,音調極高,連整個房間都充斥著她的回聲。
道家需要媒介傳輸靈氣,而鬼同樣需要媒介穿梭陽間,而那台電視機,則是此鬼的媒介。林大雄心知,倘若將電視機打破,此鬼便無所遁形,顯出原身,但眼下他並沒有做,他想看清這個人究竟是誰。
然而,電視機裏的背影聞聲並未轉過身,紋絲未動地站在原地,周圍是一片陰森森的布景,並無實物。
“來者是何鬼,報上名來。”林大雄高聲叫嚷道,此時劉析已經再無剛才的神勇,身子抖若篩糠,臉色蒼白,一行汗珠從額頭隱現。
來者還未應聲,電視機發著滋滋聲,像極了信號不穩時發出的嘈雜聲響。
對方越是不動聲色,林大雄心底越是打鼓,若論鬥法,通靈修為的他,連對付張氏這般紅眼鬼都要處心積慮布置,而這個意外冒出來的鬼,顯然比張氏更甚上幾分。
數個喘息後,電視機來了動靜,青袍鬼突然由掌心湧出一道漆幽的綠光,頓時穿過電視機的屏幕,射了出來。
這道綠光直奔眾人而來,速度極快!大雄見狀連忙扯了劉析一把,倉促間,二人趔趄倒地,那綠光直線打在了靈體張氏的身上!
林大雄在地上打了個滾,即刻穩住身子,朝身後看去,此時張氏的臉上露出驚訝神色,通體泛著青光,周圍的空氣瞬時陰沉起來,如同凝成固體般,呼吸起來壓抑至極!
“青眼鬼!!!”大雄大驚失色,連忙向電視機的方向望去,畫麵中再無影像,已處於黑屏狀態。
那青袍鬼居然用邪靈之氣強行灌輸張氏的靈體,催發她立即升上一階,成為紅眼之上的青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