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修心,究竟是怎麼個修法?狂風道人並未有所提示,林大雄首先嚐試腦海中空無一物,然而這種情況對於他來說,不可能維持多久便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從數年前收到那封郵件,再到莫名其妙的陷入這遭怪圈,似乎整個人生軌跡都被打亂了。
如此反複過後,林大雄發現自己的心始終無法平靜下來,於是開始嚐試睜開雙眼盯著某個東西看,然而事實證明這個方法並不好使,直至他肚子咕咕叫的時候,仍未感受到任何東西,甚至莫名的煩躁起來。
好像時至今日發生的一切,都有個人在幕後安排,這個人究竟是誰呢?為什麼偏偏選中自己?
林大雄出於人道主義,對這個人進行了十種以上的罵法,最後發現還是問候祖宗比較暢快,比較容易找到平衡點。
有一棵叫不上名字的大樹立於瀑布旁的野山上,枝繁茂密,鬱鬱蔥蔥,樹枝儼然伸進了洞口,上結許多棗紅色的果實,看上去顏色鮮豔,晶瑩剔透。林大雄先前就注意到了,可是在這種地方生長的野果,單是它不會被水流衝走這一異象,就讓人很沒有安全感,故此他縱是餓得兩眼發昏,也沒敢上前去摘。
當日落西山的時候,狂風道人終於提著籃子,沿著石壁一縱二躍來到洞中。
“從今天起,你在此打坐,我每日此時為你送飯。”狂風仍下一句話後,不留給大雄反駁的機會,直接縱身跳出洞外。
此時林大雄早已餓得饑火燒腸,懶得與他計較那麼多,掀開籃子上的布一瞧,原來是兩顆培元丹,頓時好奇心全無,捏著一粒丹丸往嘴裏一送,自言自語的嘟囔道:“他娘的,弄個這麼大的籃子,居然就放兩顆培元丹?”
用完了丹,林大雄又爬回石頭上,繼續“冥想”。
……
漆黑的夜,林大雄躺在冰冷的石頭上輾轉反側,這時,洞外遠處的石堆上,忽然閃過一道亮光。
大雄騰的一下站起身,走到洞口遠遠的眺望,並沒有發現什麼古怪之處,“難道是我眼花了?”他揉了揉眼眶,確定隻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就準備躡手躡腳的走回洞內,正當他剛一轉身的瞬間,又聽到洞外傳來一陣交談聲,他再度走到洞口眺望,隻見閣樓廊內有人影閃過,定睛一看,竟是風鈴和袁慰亭。
“袁慰亭,你深更半夜找我做甚?”風鈴背著手,目光緊盯護欄外的景色。
“回道長,整整兩日都尋不見林兄弟的身影,不知他身在何處啊?”袁慰亭拱手問道。
躲在洞內的林大雄聽到後,心中一暖,暗歎自己平時對袁大頭不怎麼樣,沒想到他還挺會關心人的,然而接下來聽下去,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做好自己的雜役,管人家的事情幹嘛!”
畢竟年紀尚幼,風鈴言語間流露出稚嫩,很快就被袁慰亭聽出了端倪,“敢問道長,林兄弟莫不是被大師兄選中,聽了那道法?”
風鈴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極不耐煩的說道:“你找我來,就是問這件事情?”
“道長勿要心急,在下家道殷實,來時帶的盤纏尚未用盡,打算捐贈道觀些許。”袁慰亭說著,將隨身帶的包囊往八仙桌上一攤,數根閃閃發光的金條顯露出來。
這時林大雄處於視線盲區,隻能看到包裹的模樣,由於這個年代所使用的包裹,基本都是用粗麻布縫合的,大致的顏色和阿昆留下的包囊相似,都是灰色的,所以看不出究竟有多少。
“未曾想,你還挺有心的嘛,我替道觀收下便是。”風鈴隨手將金條裹進布包,懶散的說道。
“且慢!”袁慰亭伸手攔道:“道長大公無私實在是令在下敬佩,不過這金條有一半,是在下孝敬道長的。”
即便風鈴再懵懂無知,也聽出了其中意思,他的臉色旋即一變,拍案道:“大膽!居然敢用錢財賄賂本道!”
袁慰亭一聽,似乎對方的反應早在意料之中,處變不驚道:“道長誤會了!在下隻是聽聞道長家中有老父母在世,尚以耕田為生,這凡塵戰事不斷,恐惹了禍端,道長也要替令堂令尊想一想呀!”
“你在威脅我?”風鈴氣得麵紅耳赤,先前聽說袁慰亭是北洋軍閥出身,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自然是不難聽出。
“道長言重了,這筆錢足以二老安度晚年,你可要慎重考慮啊。”袁慰亭學著風鈴的模樣,背著手走到護欄上,俯視瀑布下的碎石。
赤果果的威逼利誘!林大雄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沒想到袁慰亭表麵和和氣氣,實是笑裏藏刀,暗藏殺機!
“你到底想怎麼樣?想學道法,我教你便是,不準動我父母!”風鈴遇事不多,很快就繳械投降。
“學道法?”袁慰亭猛然一腳踢壞了護欄,強勁的力道直接將方木踢飛,直撞到數百米外的一棵大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