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大家的臉色都有些微紅,而這個老羅已經接連喝了七八杯白酒,一直都是臉不紅氣不喘的坐在那裏。林大雄頓時萌生了試探他一下的想法,於是就起身假裝跟他碰杯,在杯子即將碰撞的那一刻,他故意手底一滑,將手中的酒杯仍向地麵。
說時遲那時快,老羅突然身子後仰,接住酒杯的同時,一滴酒水都不灑的放回桌麵上,笑道:“好好的一個酒杯差點就碎了,還好我手快,嗬嗬。”
李盛扭頭瞥了大雄一眼,林大雄心裏暗自佩服,這個人的反應能力果然不是一般的快,而且恐怕已經知道了自己這是在試探他。
側目看向父親,他的表情正非常自然的看著對麵的老羅,林大雄也不遲疑,急忙接過酒杯話趕話道:“羅隊長的身手著實不凡啊,佩服佩服!”
那個老羅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並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是“嘿嘿”的幹笑了一聲,跟著將目光投向大雄手中的酒杯道:“大概是條件反射吧,不足為奇。”
“那你的神經應該一直都處在一個緊繃的狀態了?”林大雄邪邪的一笑,老羅聞言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不過在瞬間又恢複過來,搖頭歎聲道:“沒辦法,身處這樣一個非常時期,不敏感一些隨時都有可能成為喪屍的盤中餐。”
在這整個過程中,林大雄一直在觀察著他的表情,這家夥隱藏的很深,有點老江湖的味道。
夾了塊紅燒肉放進嘴裏,林大雄津津有味的咀嚼著。好奇歸好奇,然而自己畢竟是主人,如果說出一些觸及到底線的話,這個老羅一定會覺得自己這個人不好相處,萬一他趁著自己離開的時候,對著自己的父母使些手段,到時候反倒是白白豎了個敵人。
林父雖然不太清楚這裏麵的道道,但是仍然從中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火藥味,他急忙笑著暖場,起身敬酒道:“羅隊長辛苦了,來,我再敬您一杯。”
“我幹了,您老隨意就好。”老羅也是笑著舉杯回應,喝完這杯酒後,他的表情突然嚴肅下來,低頭看著手中的酒杯沉默了很長時間,最後抬起頭靜靜的看著大雄道:“林兄弟,我想你對我的身份應該比較好奇,其實這也很正常,畢竟我的身份非常特殊。”
本以為他不會這麼直截了當的開誠布公,誰知道這人這麼直白的就把話說了出來,林大雄聞言沒有吭聲,但是心裏卻略微震驚了一下。
老羅扭頭看了看李盛,又看了看林父,最後才道:“你們可能很好奇,為什麼我的能力高於劉震,卻心甘情願的受他管束,來到這裏負責管轄這一片區域的災民。”
“來,邊喝邊聊。”李盛聽到這句話起身給他倒了杯酒,老羅接過酒杯邊喝邊道:“其實我和燕子門的人結過很大的梁子,我隻是聽說李兄弟正在對付陳舟,所以才會主動請纓,來到這個地方看看他是怎麼栽的。”
林大雄聞言手中的酒杯一下子定格在一瞬間,對於這個老羅的身份,他先前猜想過很多種可能性,就連燕子門臥底的可能都想過了。畢竟龍石市就這麼大一點的地方,現在全國都在麵臨末世的危機,他這種身手守備在這個地方難免有點“殺雞焉用宰牛刀”的意思。
邊上的李盛籲了口氣,夾著餐食送到嘴裏道:“那這個‘梁子’是怎麼結的?”
老羅探頭瞧了眼外麵,苦笑道:“不瞞你們說,當初我也是燕子門的成員,也就是因為這個汙點的存在,我才一直處於劉震的下級。”
林大雄第一個反應就是看向李盛,事情發展的太過戲劇性了,他竟然曾經也是燕子門的人。
“我得罪陳舟的原因嘛,其實也很簡單。他讓我去殺一個無辜的人。”老羅喝了口酒水,接著苦笑道。
“殺誰?”幾乎是同一時間,林大雄和李盛同時道。
下一刻林大雄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冒失,父親還不知道自己加入過燕子門,現在說出這種話,難免讓他胡思亂想。想到這一點,大雄急忙裝作一副平靜的樣子,而林父隻是用力的喘了口氣,看了他一眼就沒有再開口。
老羅深沉的歎了口氣,低聲道:“這個人我也不知道是誰,就因為我不願意做他的殺人機器,就引來了他的追殺。”
聽到這句話,林大雄忍不住暗靠一聲,這個陳舟還真是個老妖怪,現在想想要不是已經將他抓住,還真的有些後怕,天知道他會不會調動整個燕子門的力量,用來追殺自己。
然而就在這時,李盛突然做出一個讓大雄想不到的舉動,他半眯著眼睛看著老羅問道:“你是玩狙擊的,還是玩手槍的?”
話音一落,林大雄立即坐正了身子,心道盛子的這個問題實在有點穿越,讓人摸不清頭腦。而老羅也是臉色鐵青的看著他,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沒弄明白,目光中帶著很明顯的茫然。